作者有话要说:每次都想呼唤你的名字告诉你心中的话面对面看着你的眼睛不再追寻你的背影/风的线条 【卓琪的话】 卓琪第一次见到俞学礼,其实并不是在接到电视台采访通告之后。中学时有一日补课落雨夜归,路上被两个醉鬼缠住,是行beat的阿sir救了自己,她不知道他的名,却记得他膊头上的编码和令人安定的笑容。家姐当完夜更返嚟洗衫时发现她的衫有酒味,以为她趁自己返工,学人劈酒,骂了她一通,她方道出事情经过。跟住周末放假家姐拉她上差馆想跟那位阿sir道谢,却不料差馆话阿sir已经转工去其他寰头,救人是本职都无需多谢,道谢无门,她记低了从差馆问出的阿sir名字。 大四那年的她特别忙碌,除开准备继续升学,还要帮啱啱升职的家姐凑姨甥女返学放学。但却因缘际会在姨甥女的幼稚园遇上了当年救自己的阿sir,原来他已为人父。那一年,从不曾见他太太出现,除开偶尔几次是屋企工人接送,多是他本人出现。她听过几次miss问起为何他太太久未现身,他总笑说太太近排唔得闲,跟住要怀中的女儿同miss say byebye,父女俩先离开。她知道事隔多年,他定是未认出自己,却抑制不住多看他几眼的冲动,连幼稚园的家校互动活动都抽空参与,家姐不知内里缘由,自然乐得有人帮手。几次活动中与他接触,他的那种让人有安全感又叫女士倍受尊重的君子行径让她感到舒适。但有学业在身,她都知暂时无可能与他有更进一步发展。 留洋读了新闻同政治学位归来,入了电视台做起新闻主播,俊男靓女云集之处,她不算最靓的一个,只专心做自己的分内事,因此反而算是有小小成绩。俞学礼授勋这单新闻原不是她跟的,可原来的人选那天闹肠胃炎临开场前请病假,刚刚跑完一单新闻在回程路上她被老顶call到新闻发布会现场顶班,接过背景资料她才发现命运兜兜转转又让她撞返救命恩人。拍过几次拖,又有个稳定交往的男朋友,她当然知道年少的孺慕之思做不得准,亦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做完新闻,后尾老顶说想加多一个专访,她便和公共关系科约时间。后来的专访在电视城摄影棚进行,因为那日新来的灯光师不熟练,打光一直不能令到摄影师满意,NG了很多次,他却还好脾气地说没关系,甚至讲笑说是自己肤色黑,唔关灯光事。 后尾和他闹上周刊,真的纯属意外。老顶那一排搞紧离婚,同组的个个都被骂到臭头,她也不例外。压力大得找男朋友诉苦,男友却成日都话开紧会唔得闲,点知有一晚她做完嘢去酒吧饮一杯,见到男友揽住闺蜜亲密坐于包厢内拥吻,愤怒至极的她冲上前理论,却被闺蜜抢白话她才是第三者,两人一早相识,男友亦笑说合则来不合则散,无得强求,将她推倒在地揽住闺蜜就走。借酒消愁从来只有更愁,遭友情和爱情双重背叛的她饮到烂醉,出到门先发现落大雨又无带遮,截了半天都无的士,落汤猫似的醉鬼咁啱撞上一堵胸膛,原来又是当年的阿sir,又是一样的雨夜。阿sir认出衣衫被雨淋透的她,直问她有无事,使唔使车埋她一程,她只说好。上到车她就眼瞓,背出地址就昏睡过去。醒来时已离家不远,身上披着阿sir的外套,阿sir问她是否舒服了点,回去叫屋企人冲杯姜茶暖身又醒酒。想起男友的残酷与阿sir的温暖,当年的丝丝情愫忽然就重生,她借着酒意在路口停车时朝揸车的人吻了过去,被人推开先清醒大半,惗返起唔妥,慌慌张张开了车门就跑,却不料被周刊影相,闹到几大。男友更来电落井下石,说惗唔到她更劲,一早搵到咁嘅笋盘,送咗咁大顶绿帽俾佢戴。后尾更引到阿sir到公司po她,公司要调她到第二度做嘢,老顶亦不保她,一气之下她辞了份工。 那日到妈妈教室帮家姐送电话,居然撞返他,只是想同他讲声抱歉,不料被他冷冷喝了两句。后尾折回头接家姐,远远见他搀住与他年纪相当的孕妇,眉眼中尽是笑意,自己心中不知有多欣羡。没过一周,同家姐去买BB衫,又在商场撞返他与太太,是了,隔着橱窗见他被太太差遣来呼喝去的样子,原来对住爱人,他是这般模样。无隔几耐,又听到他气喘吁吁地问sales是否留意太太去了何处,自己当时紧张地对住货架拿起BB衫遮脸,只怕被他发觉,连带家姐无面,他却根本无留意自己,旋即转身行出铺头。也许,当差的他,只有对身处危险中的自己先会留意吧。临离开商场前,等家姐去洗手间的她又见返他同太太,不,开头她只留意到他,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面色惊惶。后尾见他紧拥太太,听旁边店里的sales讲,头先有个大肚婆从扶梯滚落,想必,他如此紧张,是误以为出事的是太太吧。 都是离不开这份工,离开电视台休息了一排,经学长引荐,她转投报社。大年初二,她正在家姐屋企帮手顾定初落地的姨甥,转头被报社夺命连环call开工,估唔到是咁大件事,亦估唔到会见到那样心灰失魂的他。自己未够胆面对他,只听其他行家说,他怀了6个月身孕的太太在爆炸里过身了。 再见返他,又是过了小半年,一样是雨夜,只不过这次醉的是他。自己原本撑着伞在计程车站等车,忽的被一股力量撞得险些出了人行道,好彩那日穿的平跟鞋,回头先发现推撞自己的居然是他。他身旁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忙扶住他同自己道歉,话他饮大咗,不是有意的,如果自己有伤,可以上医院,他愿意赔偿。自己忙摇摇头道无碍,又听醉得犀利的他迷迷糊糊道,“轩,阿强话过……会陪住我……陪住我过每一个生日……点解……点解今晚佢冇嚟到……冇嚟到……我哋去佢屋企……屋企……”原来,那日是他生日,原来,他犹在思念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