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容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她慢悠悠地回应道:“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只忠于我自己。不过,你也不用怀疑,我这一趟,确实是来救你们的。”
她说完,便伸了个懒腰,同靠在车壁上,闭眼小憩。
马车行驶许久,才终于到了地方。清容随手解开舒雨微的穴位,先一步下了马车,接着又出言,让外头的侍卫将车里余留的两人拽了出来。
舒雨微一下马车,眼前便是一个经人修缮过的山洞,洞口有一座石门。清容缓步走去,碰了下一旁的山墙,石门便自动打开了。
她一言未发,只是转身冲三个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着舒雨微与白月光过来。
三人照做,押着两人走了过去。
“你们先进去,我关门。”
她说着,便主动站到了几人的身后。仨侍卫没有多想,推搡着两人便走了进去。
大门缓缓关上,洞穴 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直到最后边的清容拔下墙上的火把,将其燃起,几人才终于又见光明。
清容喊停侍卫的脚步,将手上的火把递给了其中一人,她道:“你走前面探路。”
说罢,她便已经将被捆着的两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许是常承潇极其信任清容的缘故,那人也没有怀疑她的行为,拿着火把便朝前走去,另两人则是随同跟在舒雨微与白月光的两侧。
清容在她们二人身后跟着,时而紧跟时而又拉远。直到最后一次贴近二人,她以极快的速度割开挽着两人手腕绳索,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拉远了距离。
舒雨微与白月光相视一眼,都在心中默数了三下,就像她们昨日商量好的逃跑计划里的那样,忽然齐齐向自己的身侧那人出手。
舒雨微还是老办法,用银针偷袭那人的上星穴;白月光则是以极快的速度出手,一个手刀打向那人的脖颈。
两人纷纷晕倒在地,前面的闻声,即刻转了过来,却又在转头的顷刻间被人用针刺入太阳穴,顿时没了生息,就连杀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舒雨微看着那枚极细极长的银针,在火光的照射下隐隐闪着黄光。
她转头看向丢出银针的那人,只见清容神色不变,随意地甩了下衣袖,毫不在意。
舒雨微这才意识到,清容不仅会武,她还会医,最重要的是,她视人命如草芥。
这不禁令她好奇起此人的出生来。到底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在古代这样男尊女卑的时代,培养出清容这样的女子。
白月光从医多年,对人命怀有一颗慈悯之心,自然对清容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毕竟人家对她们有着救命之恩,故而她也不能说什么不好。
于是她转过身来,面向清容,垂下眼帘。她正欲出言同她道声谢谢,大脑忽然传来一阵眩晕,都没来得及同舒雨微道声“小心”,就昏了过去。
不过,也不用她说,一看白月光被清容点了昏穴,舒雨微当即便警惕起来。她向后退了三步,垂着的右手在衣袖的遮挡下幻化出几枚银针来。
“别紧张。”
相较于舒雨微紧绷的神情,清容就比较淡定了。她蹲身扶起地上的白月光,出言对舒雨微道:“我只是不想让她回白府。舒姑娘,你难道不觉得,把她送到晏谪湘的府邸,会更好些吗?”
舒雨微这才意识到,这个时候的晏谪湘,已经是搬出晏府,自立家宅了。当然,他脱离晏府的原因,倒并非是和家里人闹了不愉快,他只是想以此缓解皇帝对他的忌惮,好方便他日后向白月光提亲。
清容说着,已然是搀扶着白月光,缓步朝洞穴外走去,没再理会舒雨微。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舒雨微心里还是半信半疑,虽然她现在极想回到晏府,去见晏谪江,但是相较白月光的安危,前者显然微不足道。
她于是一路跟着清容,与她一同上了马车,清容也没拒绝她的同行。
因为没人驾马,清容便主动挑起了这个大梁。不过,在此之前,她先给白月光喂了一颗药丸,舒雨微正欲阻拦,清容便已经先一步出言解释道:“只是会叫人睡个好觉的药罢了,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舒雨微自然不会轻信,她还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神医系统,确定与清容说得没有出入之后,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天色已然接近黄昏。舒雨微与白月光坐在车里,而车外的棕色马匹上,清容正戴着从马车里摸出的一顶帷帽,在落日的余辉中驾马前行,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