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别人,秦宜之大概还会考两道题,让那人知道上课不听啥也不会的后果,但偏偏面前这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考了也没用,她必然都会。
舒雨微接过毛笔,躬身在纸上写道:在想如何能说服学府令破格举荐我入宫,最好能在几个月内。
屋里还有吴冠玉在,秦宜之自然没有胆子直接跟她明说,随手拿起桌上的纸,他不动声色地提笔写道:这种事情在学府就没有过先例,哪怕是前些年有位谢大人引荐的才子,也是熬了三年才步入宫中。
顿了下,他又写道:其实三年也算快的了,按理来说,都是在学府学满七年以后,通过测试来评判此人是否有资格步入宫中为太医,若不能,大部分都打发走了。
秦宜之将笔递给了舒雨微,等待着她下一次落笔,然而她却迟迟没有再写什么。
莫说三年了,就是三个月她其实都有些耗费不起,本来入学太医学府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如今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耽搁下去,只怕皇后还未等到她进宫,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她暗暗咬牙,明白单靠秦宜之是靠不住了,他毕竟只是学府的一位先生,若想顺利进宫,决定权还是在学府令的手里。
她于是拿起桌上的纸张卷起,藏于袖中,朝着秦宜之鞠了一躬后,便匆匆离开。刚一出门,她就将方才带出来的纸张撕成碎片,在进入学堂之后,随手扔到了后边儿的纸篓里。
这会儿是自修时间,众人各忙各的。有的坐在一起不知是讨论医术还是小打小闹,有的抱着医术研究个不停,也就只有舒雨微,独自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不甚烦忧。
直到前排有个男子突然来到她的面前,身后还带了两个人,神色凝重,不知是来找茬还是来求学的。
“我们几个有两味草药分不太清楚,你能教教我们如何分辨吗?”
舒雨微半疑惑地望着他们,点了下头。
最前面的那人将手伸入袖中,很快摸出两味药草,放到了桌上。
舒雨微扫了一眼,确实是有些像,但不至于分辨不出来,因为两者的区别很大,先不说一个色重一个色轻,单从外表来看分明也能看出不同。
她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选择眨眼开启神医系统。在得到系统给出的答案以后,舒雨微不免在心中冷笑。
果然来找茬的。
她冲最前边儿的那人微微一笑,将药材放置在一边,装傻充愣地跟他们写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种应该都是苦芨花,只不过一株是它刚发芽成型时的模样,另一株则是它成熟之后的模样。
她刚写完,几人突然哄堂大笑,右边那人指着她捧腹笑道:“我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草包!让我来告诉你吧草包,这是两株不同的药材,右边的是苦芨花,左边的是甘芨花,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神医系统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舒雨微 微微一笑,不甚在意,提笔又写道:苦芨花的发芽成型的时期确实与甘芨花一模一样,但它之所以叫苦芨花,正是因为它味苦,你若不信我的话,可以尝尝它的味道。
舒雨微说得信誓旦旦,但几人却还是一脸不信,方才嘲笑她的那人又出来跳脚,继续跟她对峙,他的手心向上,跟舒雨微介绍着中间那人:“这位,是学府令的公子,这两样药草是昨日学府令大人刚在几本特别古老的医术古籍上查到的药草,怎么?你还敢质疑学府令大人吗?”
原来如此。
舒雨微哼笑一声,难怪这两株草药她觉得如此眼熟,原来是从学府令那儿得来的。
她没再说什么,实在懒得和这群幼稚的孩子继续对峙。
可这几人偏偏不依不饶,要求她公开在几位先生面前承认自己的医术一般,还要她以后把中间这位“学府令的公子”给捧着。
舒雨微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半分眼神也不给他们,这反倒激怒了几人。
“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最右边的刺头仍是第一个挑事的,他见舒雨微始终不理会,气恼之下,直接抓起她的衣领,强行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此时神医系统还未关上,舒雨微想也没想,直接幻化出一根银针,毫不留情的刺入那人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
中间那人到底是有点本事的,脸上的神情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见到自己的人被欺负,才出手帮他解了定身的穴位。
“你确实很厉害。”
左边那人鼓了鼓掌,他生得好看,笑起来便如花一般。只可惜舒雨微已经见过这世上长得最妖孽的男人,所以对这样的“桃花”长相,也就无动于衷。
那人用袖子掩嘴,笑出声来,而后才继续同她道:“可惜了,小弟弟,论起医术来,你还是差我们大哥差一大截的,不过……你要是愿意跟我们混,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便可以来问我大哥,何乐而不为呢?别这么执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