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欢酒楼?好像是有这么件事……原来是晏谪江给换掉了,难怪之后她再没见过那人。
舒雨微没有多说什么话,转身离去,也没付钱,想着反正是晏谪江的酒楼,有什么事儿找他就行。
但刚一出门,她就反应过来一件事儿,忙又折回去去找掌柜,硬性塞给他几两银子。掌柜看着柜台上的银两,多少有些手足无措,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舒雨微道:“这钱你拿着,你也记着,我从没来过这儿,别告诉晏谪江。”
掌柜茫然:“……夫人?”
“按我的话做,不然我就告诉晏谪江,你想要他给我的这只手钏。”
舒雨微说着,伸出右手扬了扬手腕。
这东西果然不简单,掌柜瞧见以后,脸色大变,忙点头哈腰着回应道:“客官大气,客官慢走!”
见他这样识时务,舒雨微点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回春堂还是有人在看守。
舒雨微担心被人发现,戴着帷帽在周围略略扫了一眼,就选择离开此地,打算在附近找个地方等候片刻,待天黑了以后再行动。
但晏谪江名下的酒楼遍布京城,不要紧的话还是别去酒楼呆着。四下走走,她发现了一家小茶馆,是用茅草搭成的,外头摆着几张木制桌椅,有些陈旧,看着十分简朴,应该不会是晏谪江名下的。
舒雨微推门进去,扫了一眼发现没人,正打算离开时,却忽然听到庖屋里传来声音。
“来客人了,你先去看一下。”
这声音……
舒雨微蹙了蹙眉,缓步朝庖屋走去。
门帘被掀开,庖屋里走出来一小厮,笑呵着朝她走去,还道:“客官来点什么?”
舒雨微没回应他的话,自顾自地朝庖屋走去,小厮本想阻拦,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舒雨微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庖屋里的那位熟人。
她一怔,虽然这声音她觉着像是那人,但考虑到他的身份,便猜测兴许只是声音相似,应该不是本人。她于是原本打算放弃,然而却又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好奇的心,最终还是选择过来瞅一眼,却没想到,竟真的在这遇到了他。
“五殿下怎么在这?”
看着常承泽在灶台前忙碌,布盘着一些干果小吃,舒雨微不免更生诧异:“殿下莫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见常承泽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惑然,又有些怀疑,她便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帷帽,露出容貌来。
“雨微?”常承泽在确认是她以后也觉得讶异。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缓步朝她走去,还道:“你到这儿是来做什么的?”
舒雨微道:“殿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常承泽低头轻笑一声,复又抬起头,看着她道:“雨微,这件事不方便和你说,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舒雨微更为不解。
原书里,常承泽好像也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难道……是作者没写出来?真是奇怪。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抿了抿嘴,舒雨微便开口解释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殿下可还记得江桓江大夫?”
常承泽不假思索,点头道:“自然记得。”
“我是来赴约的,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小少爷知道,所以还请殿下能替我保密。”
常承泽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继续问道:“你来找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舒雨微抿嘴一笑,道:“我这个事情嘛……也是秘密,恕我不能如实的告知殿下。”
常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并没有为难她。他道了句“出去说”后,就离开了庖屋。
两人坐在前屋的凳子上闲谈,许久未见,能聊的事情也就颇多,但常承泽问得最多的,依然还是晏谪江待她如何。
这话常承泽每次见她都会问,舒雨微每次的回答也都如出一辙。
听着舒雨微的回应,常承泽目光柔和,温笑着看她。一如山间的清泉,却又似暗夜里的星辰,仿佛有千百种情绪在心头。
临了临了,舒雨微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来,神情有些纠结又有些犹豫。
眼看着舒雨微就要离开,他才终于打破心里的最后一道底线,出声道:“雨微。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无处可去,你都可以来找我,只要有我的玉佩,五皇子府永远都是你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舒雨微瞳孔一颤,一时不知要如何回应,驻足几秒后,她才低低地回应了句:“多谢殿下好意。”
离开茶馆后,她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
今天但凡是任何一个男性朋友跟她说这句话,舒雨微都只会觉得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与担忧,但偏偏这个人是常承泽。他这个人,对男女之间的关系有多止于礼,舒雨微都无比清楚。能对一个有夫之妇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感情实在是表现得太明显,很难让她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