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威皱眉,他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啊!
不过,提起刘见秋:“早上革委会去刘家带人,好像没见到刘见秋。”
菖蒲愣了一下:“是吗?我没注意。不过,她精神不大正常,到处乱跑不在家里也正常。回头跟秦主任说说,看看他要不要让人去找找。”
说完便直奔窗口打饭,今天是碴子粥,黑面馒头,盐菜。
菖蒲要了六个馒头,当场给食堂补了粮票。
徐海威愣了一下:“菖医生,你这,吃的完吗?”
他一个大男人也就一饭盒粥加点盐菜,两个馒头也就差不多了。
“吃不完,但是我饿的很快,昨天夜里睡到半夜就饿了。今天刚好在灶上多打一点,等夜里饿了再吃一点,不然饿肚子睡觉太难受了。”
徐海威一脸的不信,就觉得简直离谱。
但是,菖蒲说的一脸认真,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假。
人家自己有工作,男人又是高官,家庭条件好,别说多吃两个黑面馒头,就是吃肉也能成的吧?
刘家一家子都被带来公社关了起来,前前后后都是武装部的人,大院子里面有老师有学生,有售货员,人员挺复杂,再注意依旧很快就传开了。
秦怀友最怕的就是刘家那两个老东西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耍无赖,一心希望县城那边快点来人。
但是山路崎岖距离受限制。
县里的人当天是来不了,最快也得第二天才能到,但是刘家那边的人当天下午就找来了公社这边闹开了。
菖蒲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地方的民风有多彪悍。
上百口子人,男男女女拿着锄头镰刀什么的,整个一个生产队的人几乎倾巢而出。
那样子就是准备跟革委会这边的人大干一场的。
菖蒲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怕公家的民众。
怪不得秦怀友干什么都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实在是这些人平时看着一盘散沙,有事情的时候抱成团相当可怕。
外面闹起来的时候徐海威正在上课,教室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包括何远名两口子都在里面。
听见动静菖蒲就跑了出去,出门一瞬就感觉不妙,干脆的直接将前后门给锁上了。
“徐医生,何大夫,大家继续上课,暂时不要露面。”
至于她,先回卫生院呆着,万一有人需要急救呢,没有大夫总是不行的。
秦怀友和雷有亮都在房檐下站着,边上全是武装部持枪的民兵,严阵以待的跟对方对峙。
“刘大源,你一把年纪了,要搞清楚自己在干啥。带这么多人来公社,手里拿着家伙想干啥?”
刘大源是刘家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一个,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这样耳朵高寿在眼下这会儿很是少见。
耳朵有些聋,眼睛有些花,背也驼了,但是看起来还硬朗的很。
“想干啥?我老汉想问问秦主任你想干啥?刘为民家犯了啥法了。一家老少一二十口人都给绑来革委会了。现在新社会,新事新办,谁犯错你抓谁就行,咋了,你还想搞旧社会连坐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