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邦莠胸有成竹,说道:“师弟不必担心,王将军已在菁华门和城北一字城墙处布下重兵,护着我们两翼,量他们纵有援军也不敢轻出。”
正说话间,只听一阵爽朗大笑远远响起,一人一骑从身后直奔而来,来者正是假和尚。
假和尚上前向青原派众弟子行过一礼,朗声道:“洒家欲与贵派同行,可否行个方便?”
董邦莠笑道:“有假义士助阵,正求之不得!”
假和尚把头一点,对金琨细声道:“洒家对王将军说洒家是天目派的,若待在天目派中,恐早晚露馅,只好来金兄弟之处,可要好好替洒家保密才是呀!”
金琨暗忖:“天目派就在左近,早晚会彼此照面,假和尚这个理由也太过牵强。”
假和尚身份成谜,金琨数度试探也未能尽解,他调侃道:“假和尚,你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假和尚一手抚颔,说道:“这个嘛……”
想过一会儿,再道:“洒家可是受过大戒之人,头上戒疤也是个老和尚给洒家烫的。
“受戒刚成,老和尚便说他们不涉江湖,洒家一气之下就跑了,你说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金琨道:“既已受戒,便是真和尚了。”
假和尚摇头道:“非也非也,洒家刚一受戒就跑出庙宇,想来那庙中早已将洒家除名,洒家应再没有和尚的身份了。”
此次仍未能探出他的真实身份,金琨只能摇头而叹。假和尚欲再辩解,众军已到亨军营地之前。
董邦莠大声道:“来呀,快给我骂阵,将他们激出来!”
青原派众人一时污言秽语,不停对敌营咒骂,但直骂过一炷香时间,仍不见亨军有丝毫举动。
单远念头一转,对董邦莠道:“师哥,看来此法不行,我出一计,让众弟子在他们营前撒尿,如何?”
董邦莠一听,正想采纳,只听假和尚大声笑道:“何必为了对付蛮夷,自身也变为蛮夷?
“你们骂的是华语,他们多数人只能听懂平常说话,却听不明白骂人的脏话,洒家来教你们说亨族语,再与他们骂来!”
于是他给众人教授十余句亨族短语,众弟子重新骂出。
这次果真过不到一顿饭功夫,只听亨军大纛下一大将军喝道:“我军二十万众围他钓鱼城,怎可让他反围咱们?若让国君知晓此事,定然勃然大怒!”
说罢,火速派出两千队列飞驰而出,其势威猛至极。
青原派众人见敌势过猛,先是与他们边打边退,到得后来董邦莠一声喝令,全员急退。这支亨军以为此战要大胜,便乘势追来。
这钓鱼城乃是山区地貌,四处山脉树林不绝。
此时突见山后转出一千多人来,正是祁偌所领的义军,这义军以逸待劳,来得甚速,给亨军阵尾以迎头痛击。
青原众人见势,立马回转过来,配合祁偌众人,将这两千亨军包在当中,一时间砍杀声不断,亨军逐渐胆寒。
金琨与假和尚冲在最前,他们手中长槊连连刺翻亨军。祁偌和运日带领众人也是奋勇异常,不出多时,这支亨军便丢盔弃甲,匆匆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