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皮子的傅青飘在半空,眼馋看着瘫在沙发上喝可乐啃薯片的老板,角落将军巨大的身影委屈耷拉着,他在面壁思过。
原因是老板怀疑他偷看她拉屎……
啊忒!
无聊过了一段时间,花袭人试着闪出空间看看,却发现外面是一片虚无缥缈,一望无际的黑暗,鬼影不见一个,趁掉下去之前赶紧溜了回来。
空间里不知道日夜,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密封箱里的粑粑应该装了三分之一了,空间突然天翻地覆起来,剧烈抖动!
“老板!”
傅青和将军一个飞闪拉起花袭人吊在半空,才避免她被倾倒的衣柜砸死。
“我擦!我的房子!”
花袭人被俩鬼提着,在半空眩晕中闪避着砸来的物体。
噼啪一声巨响,外面亮起一道剧烈的闪电,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花袭人狠狠撞上一个硬物,焉菜翻了个白眼,失去知觉。
再醒过来就身处一个极度狭窄的空间,全身被挤得死疼,周围湿哒哒黏糊糊的。
尼玛,不会是掉海里被鲨鱼吞了吧?
她拼命憋着气往前面挣扎了好久,噗嗤一声挣脱束缚,却被一双大手抱住。
她头昏脑涨,筋疲力尽,只记得张开嘴喊了几声将军傅青,耳边有小孩哇哇大哭声,没来得及细想,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
原来她以为的葬身鱼腹,是在她老妈的肚子里……
就一个下午,她迷糊之际就被数不清的人抱了个遍,脸被戳了无数遍,还要忍受她现在的便宜老爸那张满是胡茬的大脸荼毒,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夸张赞叹声。
嗯,看来她挺受欢迎。
前世她没出生她妈就嗝屁了,当然是喝奶粉米糊长大的,所以她现在最难顶的是,喝,人,奶!
不想刚投胎就把自己饿死,她没得办法,忍着恶心咬上那颗大果果,饿死鬼投胎一样猛吸完就嫌弃推开。
尼玛,恶心归恶心,口感还是不错的……
她是看不清,但她听得到,今天这一茬一茬的人聊天中,她大概总结了一下。
她老爸叫老爷,听声音是个矫揉造作的娘娘腔,老喜欢摸她屁屁,老妈叫夫人,声音很好听,手指很滑,身上很香。
大少爷二少爷应该是她哥,叫阿维还是阿完的,听声音年龄不小,想抱她被老爸骂了几句。
其他就是什么阿雁,阿珂,青木,小玲啥的,根据她老妈老爸吩咐的语气,应该类似保姆或佣人,所以她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老爷夫人,少爷,她是被闪电劈到哪了?民国?清朝?古代?
花袭人眯眼,模糊看向昏黄灯光下,围着她的几个人影,好像是那个咋咋呼呼的小玲在打瞌睡,还有两个衣服绿绿的佣人。
“呜啊?”(傅清?)
“啊呜?”(将军?)
四周静悄悄的,花袭人才赫然发现,那些跟了她十几年的鬼哭声都没了!
红莲婆婆传给她空间之余,连那些冤魂哭诉声也一并给赠送了过来。
害得花袭人十几年来,都是白天睡觉,晚上骂鬼。
花袭人闭上眼,拼命想着进入空间,可睁开眼还是雷打不动,试了十几次,她哀嚎一声!
“嗷嗷!”(她的零食!她的金条!)
小玲一下子乍醒,见到自家小姐张着嘴娇娇哭嚎,连忙抱起来轻轻哄着,旁边两个奶娘利索净手擦干,抱过襁褓。
花袭人原本就怒火中烧,看到大果果又凑到嘴边,转头嫌弃避开,把所有脏话凝聚嘴边,指着模糊的天花板开骂!
“哇嗷呜嗷呜!”\(`Δ’)/
………
鉴于花袭人骂了一晚上的娘,把府里人吓得不轻。
天色刚蒙蒙亮,花重楼抱着累极睡去的宝贝疙瘩,心疼皱着一张颇为秀气的脸。
“玉素,囡囡昨天还好好的呀,怎么后半夜倒哭起来了,可怜见的,嗓子都哭哑了……”
闫玉素探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语气有点迟疑,“我看不像哭,倒像是叫嚷,你瞧,眼泪都没一滴。”
花重楼脸色凝重,思索着把女儿放到妻子怀里。
“我看我还是去找个郎中回来看看吧,囡囡还不肯吃奶呢,饿到她可就麻烦大了……”
闫玉素摆摆手,“倒不至于,我姑姑今天应该就到了,她身边的费嬷嬷会医,比平常郎中大夫都强些,阿雁,你去备些牛乳,等小姐醒来试着给她喂几口看看。”
“欸,好咧!”齐雁连忙应下,快步走出去。
花重楼在床沿坐下,稀罕看着呼呼大睡的女儿,不时摸摸小手,点点脸蛋,爱不释手。
“玉素,辛苦你了。”
闫玉素好笑,“总算不枉费我一把年纪,厚着脸皮老蚌生珠了,还好是闺女,不然下半辈子还得听你唠叨。”
花重楼握着妻子的手,感激得热泪盈眶,“浑说,玉素一点都不老。”
“阿维都二十有三了,我如何不老?”
闫玉素微笑看着怀里的闺女,随后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
“老爷,我差点忘了件事,记得我出嫁那日,姑母跟我俩说的话吗?”
花重楼顿了一下,哎呀一声站起来,着急扶着额头。
“我光顾着高兴,怎么忘了这事?怎么办?你姑母今天就会到府上,那我闺女……”
闫玉素抚着女儿嫩滑的脸蛋,心生不舍,“我母亲早逝,父亲不愿意再娶,整日沉迷修道问佛,形同出家,我祖父祖母身体也不好,姑母操持闫家耽误了嫁人,到最后干脆梳起不嫁。”
“她性子向来严谨,除了和我父亲能说上几句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为人淡漠,自小我和两位兄长最怕的就是她。”
“如今我那三个内侄儿也是,见到她像见夫子一样,声都不敢吭,她也从不和晚辈亲近,囡囡是我们两家唯一的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她一点青睐?”
花重楼满脸忧愁心疼摇摇头。
“当初你也是你这辈里唯一的女孩,还是她的亲侄女呢,她都待你没什么不同,更何况是囡囡?哎呀,我金尊玉贵的姑娘可不能受这种冷待啊,这可怎么办……”
正说着话,小丫鬟跑进来,紧张禀报,“老爷夫人,外祖家姑姥姥到了,随行的还有大舅老爷和表少爷。”
花重楼一个踉跄。
“这么快?夫人,这可怎么办?”
闫玉素吸了口气,“我姑母向来说到做到的,逃避也没用,再说老爷是不是忘了她曾经说过的话?若咱们的女儿出生,定要交出去才能保平安顺遂的,为了咱们闺女,不舍也要忍这几年了。”
“……唉!我的宝贝女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