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恍然大悟。
“所以,你和婉云郡主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你怎么跟陛下说的?我可是听说绥阳王夫妇都进过宫商量了。”
“本王自请出征西境平乱。”
花袭人挑眉,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只是这一出征,恐怕时日也不会短,你都三十了,回来可咋办……”
元罗淡淡扫了眼少女一张一合的粉唇,有点牙痒痒。
“王爷,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某天你恢复了厉王的记忆,你会报仇吗?”
“……不知。”
花袭人转头盯着男人完美比例的侧脸,心下惋惜。
“当然不知,你虽知道自己是厉王,但没有他的记忆,也体会不到他的冤屈,我只是想说,如今元国君王勤政,仁厚宽善,国泰民安……”
元罗垂眸盯着少女镶了珍珠的小巧鞋头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声音淡淡。
“本王明白。”
花袭人松了口气,有些愧疚,但心底不知为何有丝喜悦,嫣然一笑。
“王爷是聪明人,自是明白我意思的,什么时候启程?”
“后日。”
“这么快?那,我送你……”
“好。”
…………
花家人得知陛下应允,都大松了口气,而花袭人当晚就开始制作给皇帝养生的物件。
傅清搬着半篓子鹅卵石进来,擦了把汗。
“老板,你确定这脚底按摩真能帮皇帝养生吗?他都七十了耶,万一若有个什么不慎,那不就全变你的错了?”
花袭人蹲在铺了泥混湿土的大木板边,挑出形状各异的鹅卵石用粗布打磨光滑,再排列按压。
“安啦,我听外祖父说过皇帝挺长命的,而且皇帝不舒服是因为那些几代留下来的皇宫冤魂,你想想宫里死过多少人,不多不少都会沾染些,有我给的血玉镇着,对皇帝有利无害,这些鹅卵石和食疗法都是锦上添花罢了。”
傅清蹲下帮忙,“那就放心了,刚才岚姨把你要的玉和针线都拿过来了,老板,我咋不知道你还会针线咧,做来干嘛?”
花袭人无奈耸耸肩,“后天元罗要去西境平乱,我客套说要送送,谁知道他一口应下,那两手空空去总不好吧,干脆送个血玉给他,驱邪。”
傅清啧了一声,“其实我觉得他好可怜,死了几十年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谁,现在知道了又不能公开,厉王下场那么惨,也不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会不会狂性大发复仇,那元国不就又要乱了?”
花袭人擦着手上的泥土摇摇头,“今天我跟他直说了,他说明白,那应该明白吧,其实当年最对不起厉王的,是他父亲,因为不得他父亲的喜欢,才有那么多奉承小人顺着圣意去欺负厉王。”
“若不是厉王有他爷爷庆安帝暗中保护,哪还有命留到现在,唉,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挺愧疚的,虽然现在的皇帝当初没欺负过厉王,但皇家嘛,兄弟之间有几个是好的,我当然希望自己的靠山长命百岁……”
傅清嘿嘿一笑,“不管这些国家大事了,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宋婉云得知梦想破灭的时候是什么脸,切,那天还一脸警惕防着你,说话又拽,真当自己是正主了。”
花袭人狐疑挠挠头,“她说话很拽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傅清斜拐了她一眼,“说你童子鸡还真是,你没看见那天王爷送吃的给你,宋婉云就一直不错眼盯着你吗,后来还试探你,顺便告诉你她和王爷的婚事,这不明摆着炫耀吗?”
“还有那个李嫣然,按理说她得了兰贵妃特意吩咐,应该是站你这边的,可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不像喜欢的样子……”
花袭人站起身跺跺发麻的腿,“我又不是金子,谁规定要所有人都喜欢我,管她的,能处就处,不能就撒哟哪啦,反正那些宴会无聊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