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鲁山?!”
花袭人满脸不可置信,“慧兰,你这审美标准变化的,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余露不可思议摇摇头,“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怪不得前段日子我爹骂他天天往外跑呢……”
张慧兰羞红了脸。
“是那天在你家里,我撞到他,他出手救了我,然后,第二天他,他在街上碰到我,就,就问我要不要他负责……”
花袭人好笑又好气,“啥意思?他以为救人碰了一下你,就想娶个美娇娘回去?美死他了!”
余露摸着下巴,饶有兴致。
“然后呢?”
张慧兰吸了口气,手指无意识绞着毛巾。
“我都快吓死了,当然说不用,可他说,说喜欢我什么的,后来,我每次出门都会碰到他……”
花袭人眯眼盯着慧兰羞红的脸,迟疑追问,“所以,你对他并不排斥?或者说,你对他也有好感?”
余露则是沉了脸,“他不会是恐吓你,强迫你吧?”
“没有!”
张慧兰急促摇头,随即觉得自己太过激动,懊恼双手捂脸,片刻才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
“……他没有强迫我,言语举止上也很尊重我,余露,袭人,我不想否认,我确实对他,有好感,他虽然长得凶,但很坦诚真实,让我有安心的感觉。”
“你们也知道,我十几岁就被冠上梁家媳妇的身份,后半生依靠注定会是梁润生,只是,梁家从未让我有过心安的感觉,甚至时常会忧心焦虑。”
“可鲁山不同,他虽不多话,但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很舒心,很放松,好像放下浑身的重负,不用谨慎小心守着规矩,怕自己说错话。”
张慧兰说完长长一串,神情突然坚定起来,眼眸闪着星碎光芒,微微一笑。
“我从未对一个异性有这种感觉,所以那日他出征前来找我,他说他一定会凯旋而归,用战功求陛下,求我父母应承,他要娶我,而我,答应了等他。”
余露认识慧兰快有十年了,从未见过温婉贤静,大方得体的好友,会笑得这么开心,灿烂,阳光。
仿佛身上束缚她的黑布被掀开,散发耀眼光芒。
“余露,袭人,你们会祝福我吧?”
花袭人微笑举杯,“人生难得遇知己,为你和我们,为你和鲁山,祝贺你。”
余露也欣然举杯,“作为好友,我很替你高兴,关于鲁山的性情品格,你放心,他这人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永远不会变的,我,我余家可以担保。”
张慧兰缓缓举起杯相碰,眼中含泪欣然笑开。
“致我们,致知己,干杯。”
“干杯!”
……
十月中旬,今年的一场雪来临。
花袭人裹着被褥窝在阁楼上赏雪,李云匆匆走上楼,递给她一个信封。
上面是之衡二字。
算时间,元罗刚到北境就寄出这封信了。
花袭人迫不及待打开。
开头简略描述沿途风景,人文特色,接着问她近况如何,吃的可好,睡的可好,有没有顽皮闹事,有点闷。
最后两行。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花袭人噗嗤一声,“想不到老处男都会写情诗了,有前途,阿娇,送信的人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