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派何人来抢……先观瞻寡人的月神石呢?”
夏耘顶着凛冽的寒意,欲哭无泪。
“回禀陛下,北越派的是三皇子和五公主,夏燕派的是誉王和誉王妃,高丽则是派出了南院大王和肃将军。”
“阵仗挺大。”
夏耘深以为然,“陛下,他们此次出使我国,其实还有另一番目的……”
他又开始琢磨竹猗的心思,毕竟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可能会死。
“嗯?”
怕什么来什么,一道淬着冰渣的视线直勾勾地冻着自己。
“他,他们还想向陛下求情,缔结秦晋之好,以,以维系两国邦交……”
竹猗面无表情,但周身弥漫的杀意却压得夏耘喘不过气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下一瞬,那股骇人的威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美好如初。
“寡人又不是月老,在寡人这里求什么情。”竹猗冷哼一声,分明没有将那几句胡话放在心上。
“……”这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吧?
“去宣国师进宫,寡人要好好与他说说这事。”
夏耘闻言有些没转过脑筋来,只是道:“陛下,每逢月初,无月之夜,国师是不会出门的。”
“不出门?”俸禄白拿?那她就不高兴了。
夏耘生怕陛下连国师也迁怒了,于是道:“陛下莫不是忘了,以往无月之夜大开杀戒时,觉得国师碍眼,这才将国师禁足,不得踏出钦天监半步?”
还有这事儿?
专门拨出一天大开杀戒,箫猗真的是干得出来。
也怪荼风那张不开窍的嘴,但凡嘴甜一点,也不至于落得禁足的下场这么窝囊。
“既然不出门,那寡人就亲自去一趟吧。”
原因无它,荼风就不是个听话的人,能让他老实待着的怕不是暴君的禁足令,而是他本来就出不了门。
她虽不怎么待见那个冰雕,但那冰雕现在还不能出事,她还有那大把的奏折要托付给他呢。
夏耘试探地道:“这么晚了,陛下不如先歇息,等明日再宣国师进宫……”
“寡人真是有个贴心的好近侍。”竹猗嘲讽地瞟他一眼,“国师可能知道,你如此为他着想?”
“陛下息怒!臣侍尽忠于陛下,绝不会有此二心啊!”
夏耘的心都快要拧成麻花了,跪倒的动作也越发熟练,只是正主却并不搭理他,扯扯衣衫抬脚就走。
“好好跪着,寡人回来之前,不许起来。”
“是!”夏耘一下就绷直了背脊,额头紧贴着地砖不敢动弹。
直觉告诉她,嗯,其实也是丹田处沉寂已久的菩提金印告诉她,荼风很危险。
联想到之前在武林大会上见到的他那副死样,她都怀疑这人是裹着皮肉的骷髅架子,没什么人气。
竹猗撇撇嘴,心随意动,立马从皇宫瞬移到钦天监。
轻触空气中那几根看不见的丝线,指尖结下一层白霜,寒意彻骨。
“禁个足,还把自己封冰棺里,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