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琮跪下后,嘴里一口一个惶恐。
承帝见他如此,挑了挑眉。
“起来吧,跪个什么?朕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又咳了一声,才继续说:
“本来,历代医老身处皇陵,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承帝朝贺鸿琮挥了挥手。
“过来为朕号脉,让朕瞧瞧,朕这条命,阎王爷要何时收。”
他说得平静,好似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旁人的生死一般。
贺鸿琮悄悄抬眸,见面前的帝皇面对这些忌讳之事,却显得尤为平静,不禁心中有几分震撼。
他在心里微微叹气一声。
“微臣,遵旨。”
说完,贺鸿琮起身,走到承帝身边,小心翼翼为承帝号脉。
医老之所以无需任何工具,可随时动身来到皇帝身边听候差遣,全因他们一身本事全在这号脉上。
号脉可定生死,无需医治,皆有命数。
殿中龙涎香幽幽点燃,飘出浓烈沁人的味道。
半晌后,贺鸿琮心中大骇,随即震惊地抬头看着承帝。
见他指尖已不知不觉颤抖着离开自己的手腕,承帝的心总算沉到最底。
“朕,还有多少日子?”
帝皇双眸深邃,藏匿无数复杂的思绪。
贺鸿琮抿了抿唇,开口道:
“陛下是多年来太过劳累了,忧思过度,心愁成疾。且陛下似乎气急攻心,恕微臣一问,是否曾有口吐鲜血之迹,还有频频昏迷的现象?”
承帝陷入了一阵久久的沉思。
“朕,还有多久?”
“陛下是伤了心脉,动得亦是心血,如今气血逆行,还有……”
“朕,还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