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似笑非笑的视线睨过去。
“骗谁呢?把自己说得好像什么慈善家一样,那你又为什么放着市区的拆迁房不住,偏偏去挤在那不到40平米的破院子里?你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住在那里方便背着自己的老婆偷腥吗?”
“这……阮少,是那个女人她先勾引我的,是她说只要给她那房子的地契,就随便我……”小胡子男人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被少年冰冷的目光生生吓了回去。
他背后一凉,腿软跪了下来。“我毕竟是个外人,她怎么教育她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法插手啊……”
“是么。”阮声冷笑了声,合上手中资料往桌上一扔。“林逸。”
沉默寡言的寸头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小胡子男人身后,看向阮声。“阮少。”
“我忽然觉得喂鲨鱼太便宜他了。”阮声漫不经意地将指尖轻叩在金色硬币上,“最近不是新签下来了个修建金字塔的旅游项目么,就送他去沙漠搬砖吧,搬不满个百亿千亿块的,就别回来了。”
“是。”林逸说着,一手轻松将小胡子男人的后颈拎起。
“别,别啊阮少,您想知道些什么,我全都交代!”小胡子男人吓得浑身发抖,两股战战。
阮声勾了勾唇角,晦暗的眸光伴着轻松的语调落在阴凉的空气里,正如同窗外暴雨欲来的天气。“那就把你所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特别是有关江灵是怎么虐待茶茶的部分,还有她在二次遗弃茶茶之前,有没有对你透露过她的去向,我全都要知道,一字不落。”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黑色腕表。“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凡有一句假话。”
“你知道后果。”
天空落下的雨由点连成了线。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接机口,浅茶推着行李箱在旅客中四处张望。
视线在护栏外转了一圈,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年,正低头看手机,他的容貌昳丽,有一头银灰色的短发,皮肤偏白,没有表情的时候偏冷。
虽说容貌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可五官却又极为立体,一旦露出笑意,就会过分耀眼的漂亮。
瞧见他,浅茶澄澈清透的墨瞳顿时明亮起来。“声~声~”
小炮仗一般推着行李箱飞奔过去,在快要跑到阮声面前时,浅茶松开了拽着行李箱的手,一个熊抱扑进阮声怀里。
他比她要高上许多,也有力气,即便被兴奋的小姑娘扑了个满怀也丝毫未动。
好奇地抬起头,浅茶亮亮的月牙眸充满探究,盯着阮声凸起的喉结仔细瞧了瞧。“声声。”
她稀奇说道:“你的喉结好逼真啊,真的像个男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