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现在人命关天,你先收敛收敛脾气吧。”
钟力冲到床边,定定地看着小脸酡红的钟竹,一向坚韧的女人,罕见地流下了眼泪。
“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
原来,那日钟竹走进河中以求一死,来换得不再是姐姐的累赘。
换得和慈爱的母父重聚的机会。
他随手扔下的发带随风飘荡,挂在了一棵不高不低的树枝上,随风摇曳。
发带醒目又招摇,被路过行医的李心兰瞧见,认出了这是曾经她送给钟竹的发带。
不知为何,李心兰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心悸,她摘下了那条明黄漂亮,绣工精湛的发带,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有些慌乱地四下张望,果然在不远处的河中发现了漂浮的衣角。
她忙不迭地将人捞了上来,果然是钟竹。
因着男女大防,她将人救了起来,又唤了个心善的男性村民来一块帮忙。
不出半天,钟竹跳河的事便传遍了村子。
一时间钟竹的风评居然还扭转了些。
人们大多感到了些许无济于事的抱歉和难过,但这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并没有一星半点的用处。
烧了足足三天,小竹总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原本就清瘦的身子如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
“你退婚伤了小竹,如今又救了小竹一条命,从此与我们家,与小竹,恩怨两清,再无牵绊。
你走吧,去过你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钟力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心兰虽然不受钟力的待见,但是这几日脚不沾地地干活煎药,守在钟竹的床前,倒是也算尽心。
“我....事情变成这样...也并非是我所愿意见到的...”
李心兰一脸局促,低垂着头,好歹也算是有些愧疚。
“你也不用假好心,也别指望我因为你这几日尽心而感激你。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是...是我有错...是我对不起小竹。”
“你走吧,以后也不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