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剂猛药,令江淮然寡言良久。
心,跳好快。
脑袋,好激动。
一只破笼而出的野兽,龇牙咧嘴,满口黑水,在他耳畔不停的吼。
——蠢货,你怎么能让别人把她弄伤,她只有你能碰!
——下次再让别人碰她,你就去死吧!!!
——想占有她,想调-教她啊?
——可你是个光鲜亮丽的怪物啊!从前是被唾弃,只配吃秽食的垃圾虫!!!你再多么光鲜亮丽,仍然无法掩盖你的脏臭!!!!
......
密匝匝地污言秽语,稠密细语,如乱绕蚊子,嗡嗡在耳边作响,言辞偏激,暴怒挑起情绪......
最后一句。
——想占有她,把她弄脏啊,蠢货。
......
......
黑发被飘进的雨丝沾湿,发尖模糊的一层小雨珠。
微碎风的刘海,一颗红痣点缀在眉心与鼻梁上方,双眼皮分三层,眨动时,迎合睫毛,有波浪似的美感。
高挺鼻尖下的玫唇,翕动几下。
看来的眼眸中,诡谲、坚定,好像干净的水洼,被石子惊起涟漪。
江淮然凝瞩不转低头看她,奇异一笑:“背叛我,一起死哦。”
恐怖的情绪转变,从冷到笑。
时钰费了一番口舌,嘴巴干干,不愿再多说。
只要他懂了就行。
她握上伞把,冲他点头:“借我伞。”
“去哪?”他懒沉的挑眼,长指不松力道。
“厕所。”
他还是不松。
时钰:“?”
“这栋楼有厕所。”
“有人会偷拍我。”
江淮然黯淡神色,清冷冷地音调似钢琴白键上的灵动脆音:“我保护你,没人敢冒犯。”
“哦~”时钰嘴角挑起笑容,“和我道歉,我再接受你的保护。”
他定眸,缓缓说道:“时钰,对不起。”
神情真挚,不像假意。
时钰加深笑容,暗嘲:“软骨头。”
然后话锋一转,问道:“你搞这出,就为了让我受点欺负?”
“调-教你。”
“......?”
他目光真诚清明:“时钰不听话,喜欢做出让人误会的言论和举动,还总是和我吵架。我只能调-教你。”
“书里说,高高在上的人一旦孤立无援,会向唯一可靠的人发出求救信号,这种信号一旦发出,说明调教成功。”
高高在上-时-被调教者钰:“???”
“你看的什么书?”
“小时候看的,没有书名。”
时钰穿上外套,无言望他,眼神示意他把伞借给她。
“时钰不问了吗?”
他觉得时钰还有许多问题想问。
内心有些,不安。
“没有。”她表现正常,“借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