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然缓缓将伞递过去,温声询问:“今晚回家吗?”
“房间明天才到期。”
所以今晚是不回了。
江淮然执拗地回家思想,为她让了一步:“我今晚和你去酒店住。”
“单人床。”
“我抱着你睡。”
“不合适。”
她拒绝了。
江淮然只好转换话题,“明天想上课吗?给你撤销假条。”
他说得自己像个领导,能随意撤销假条。
说来也对,在北江他是权势的象征。
所有人在他眼里,势如蚂蚁一样,随手就能捏死,却概不负责。
他只有十八岁,已经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时钰也仗着那点小心思,一时半会拴住这头猛兽。
思绪拉回,她迈步进雨中,头也不回的说道:“别撤,让我好好反省。”
“我在这等你。”
黑伞下的细瘦身影,慢步行雨而去。
江淮然一直目视她,直到看不见背影。
口袋里,手机震动。
他神色未变,屏幕里备注的名字:谢青浅。
点击接听,对面嘈杂慌乱的声音一贯跃出。
时钰上完厕所,外面的雨小了很多。
手机里,江淮然发信息让她先回酒店。
“先?”
看来今晚他还是要一起睡。
她得赶紧回去,反锁酒店房门。
又过一会儿,高铁工作人员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说是身份信息被人盗用,已被封锁?
如果不是有高铁局三个大字,时钰已经挂断了。
到了高铁站,时钰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李金涛冲她使眼色。
他打扮朴素,戴了乱糟糟的白色假发。
身边还有两个病患,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站台人流涌动。
鲜少人走动的角落,时钰向涂冬临问了声好,接着问李金涛:“李叔,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送你回南江。”
人还挺好。
她侧眼看坐椅上,被包扎严实的夏承和木见见,摇头谢道:“谢谢你们,不过我暂时走不了。”
“能走的。”一直沉默的涂冬临说。
时钰注意到他疲惫的神情,和明显憔悴的神色,想了想:“南江......出事了?”
她想起江淮然轻描淡写地说江战旗死了。
如今夏承被绑,还那么......惨不忍睹。
“江淮然把南江搞得一团乱,南江各大企业面临破产危机,时钰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所以那天他说江战旗死了,是刚从南江回来。
那几天不见人影,原来是回南江捣乱去了。
涂冬临显然有些崩,尽量缓声道:“不出意外,北江最近也要乱套了,你跟我们回,在南江安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