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手机零件,屏幕碎片四分五裂,犹如江淮然遏制不住的恶意,溢流开来。
“你们、全部、都要死掉。”
听此,全白衣人立刻行动,而北江警方,目不斜视,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涂冬临被拷上,满不在乎笑道:“视频,我拷贝了一份回南江。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这个视频,永远消失在网络和任何智能设备上。”
“去死。”江淮然目露残忍凶光。
劝解失败。
涂冬临只好转向时钰,“你想看视频吗?”
“她不想!”
“我在问她。”
“她不想她不想她不想,我说了她不想!”
江淮然干脆扯上时钰,无比着急的远离这个地方。
站内滞凝无声,众人默默观望。
极其好看的少年,边哭边拉,喊着:“不许看不许看不许看不许你看......”
痴狂,有失仪态的疯子和一名漂亮高挑的少女。
“我不看。”时钰被他紧抓,空余的手捂住他半边眼睛,“我不在乎里面是什么,我也不想看,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少年停下脚步,终于安静。
无遮挡的半只眼睛,一直流下泪水。
委屈和害怕,一点点蚕食黑眸,仿佛层层密密交叠攀绕的黑色藤蔓,逐条瓦解。
漂亮温良,矜贵高尚的外在,持久而虚假、浅薄的保护罩,已经溶解殆尽。
时钰在他的眼里看到,深埋的彷徨和自卑,痛苦和失措。
在一众目视中,她抹掉少年面庞上的泪,声音很轻却认真:“江淮然,不要害怕。”
单手拥住他的后脑,垫脚在他耳边细语:“一个视频,没什么好怕的,勇敢的去面对它。”
“——有我在你后面。”
“这次不骗你,我说真的。”
良久,
江淮然松了力,黑眸残留模糊水光,他染上哭音嘱咐她:“你就站这里,不许动。”
“好。”
他擦掉泪,转身后,神色忽然变冷,凝视涂冬临:“你们走。”
不止是涂冬临等人,在场警方,白衣人,以及看戏的路人,都顿了一下。
......哭了会儿,就这样把人放了?
北江警局局长却是看向不远处的女孩,她不知说了什么,让暴走的少年骤然冷静下来。
他又回头注视少年孤冷的背影,胖眼微眯。
就这样放人走?
这位比黑心肝还要黑的半大小子,可没有这样的气魄。
涂冬临揉捏手腕,朝江淮然颔首,当他和李金涛扶好病患,听到朗柔地声音说:“你们的两个同伴烧掉了几位北江神像,请作出赔偿。”
闻言,李金涛咬咬牙,暗骂:“那两个小扑街仔,都叫他们先走。”
涂冬临推推镜片,极有涵养:“抱歉,赔偿事宜,等我们回南江,会打款过来。”
“现在赔。”
“......”
许久的静默,江淮然抬脚走近,湿润的眼眶处,仍有一片桃红。
阴沉湿黏的目光似长蛇口吐的毒液,从夏承移至涂冬临,蛮狠无理的说:“这两个东西留下当作赔偿。”
“江淮然,视频!”涂冬临下鄂骨绷紧,冷不丁的威胁。
可疯子并不在意,“还有你的眼睛和嘴巴,也得留下,你都看到了,不能让你说出去。”
“视频我已经定时发给时钰,只要你不放我回南江,我就不解除。”
话一出,涂冬临注意到他手指蜷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