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然，你根本不在意视频，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可怜。”

最后三字，她特地加重语调。

“所以呢，”

江淮然闭上眼，靠在她肩上，语气变得缠绵蕴藉，叹气道：“时钰，你可怜我吗？”

“或者说，你想以后再杀。”时钰说了另外一种可能。

“你可怜我吗？”他问。

“我可怜你......吗？”时钰讪讪，不是很坚定：“我之前那么对你，你好像很......”

“爽。”

讪讪的语气直引得江淮然发笑，“时钰好会总结，确实是啊，时钰打骂我，好爽呢。”

然后江淮然话题一转，语调冷冷：“那些......东西，看着我，侵犯了我。”

“时钰，你看了视频，会介意我脏吗？”

“江淮然，那些人......”

“只是看着我而已吗？”

时钰意识到什么，静了声。

江淮然往后退几步，脱掉束缚着身体的衣物。

借着微弱光线，时钰看清他整个上半身，黑色花纹刻满全身，往上的黑色枝条停留在喉结处。

他在地板上坐下，两条长腿肆意摆放，头靠着床边，眼睛盯着天花板。

沉默中，他的声音愈显得冷质。

“蓝婧老师骗我抛弃我......那些人把我捉走，脱光衣服，凌虐我，看着我......虽然最后，父亲当着我的面，把他们全部用火全部烧光......”

“画面真是好看，他们的喊叫，求饶比音乐还要好听。”

江淮然压着笑，目光锁定一直站在原处的时钰：“可是，一点也不过瘾。我还是变脏变臭了。”

“你没有被侵犯。”

“是吗?时钰觉得他们没有侵犯我吗？”

“你很干净，一点也不脏。”

时钰背靠墙面，额头沁了些汗水。

“这样啊。”江淮然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笑眼氤氲：“坐这里来吧，时钰。”

没犹豫几下，时钰走近，坐下。

江淮然在她坐下后，几乎是一瞬间，紧紧搂住她，蹭了蹭她散落的发尾说：“可是，我就是好脏。”

“我好想死，好早就想。”

“对不起时钰，我们回南江过年吧。”

南江。

.......江淮然最讨厌南江的一切。

时钰：“为什么突然回南江？”

“结束一切。”

“你想干什么......”

江淮然哼笑：“死掉，欺负我的人。”

时钰吸一口气，推开他却推不动，直白说：“我不想死。”

“嗯，我知道时钰不想死。”

那你还要我死？

江淮然抚摸她僵硬地脊背，叹了声气，说出的话疯癫又坦然：“我喜欢的，都会离开我。如果时钰不和我一起死，那么等我死了，时钰找了其他人，怎么办？”

“我凭什么要和你一块死？”

“时钰想离开我？”他听到时钰的反驳，当即反问。

“我不会离开你。”时钰低着眉，黑暗里，她把下颌放在少年瞬间放松的脊肩，无意似的问：“江淮然，你不要去死，可以吗？”

然而很快得到坚定的答复。

“不可以呢。”

“我要干干净净的死掉。”

知道时钰妥协，江淮然不免雀跃：“时钰，到时候睡一觉就好，一点痛都不会有。”

过了一会，又满足地说：“时钰好乖，我越来越喜欢时钰了。”

听到他的话，不知真假。

她却暗自攀升一股不知名的兴奋情绪。

一起死啊。

她想到了更刺激的死法，只针对于江淮然。

时钰一把抓住他放在一边的手，秀丽面容倏尔明媚，一刹那之间，她笑了起来：“喜欢我？那我可以弄脏你吗？”

慌乱和窸窣声过后，虚空中有道稍显无措的喊声：“.......时钰。”

另一道声音：“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