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走了进来,生怕老夫人的身体有任何闪失,裴令嵇也是如此,只是那陈慧锦一见他就立刻抱住了他的大腿让他无法脱身。
其他三人,也是围着裴令嵇求他网开一面。
“大哥,原是我对不住你,做了那些事情,求你把我父亲放出来。”
裴昭瘸着腿,身上的淤青也还未消,看起来实在可怜。
可是裴令嵇并未给他半分眼色,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拉扯。
“婶母,你们家做的那点事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若是冤了你们,你们只管去找府衙老爷,缠着裴令嵇做什么?怕不是心虚。”
虞枝把老夫人扶进屋中,不疾不徐的走出来,可是话语间的气势,让陈慧锦原本攀在裴令嵇身上的手,松了松,脸色也是惨白。
“虞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娘讲话。”
裴浅指着虞枝,红着眼眶,满脸倔强。
不用想,虽然二房做下了这些丑事,但是儿女多半是不知分毫,所以才会到如今这地步,依旧觉得父母无错。
“婶母,我和枝儿决定,与你们分家。”
裴令嵇忽地甩开陈慧锦,然后几步走到虞枝的身边。
“裴昭已成人成家,也是该自立门户了,今日算好各自的家产,就请你们离开裴府吧。”
陈慧锦一听这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使不得,使不得啊,好好的一家人,为何要分开?”
“娘,不必求她们,既然要分家,那就分家好了,他们欺人太甚,我们怕他们不成?”
裴昭不知其中缘由,只觉得憋屈,他才不要伏小做低,留在这个裴府里。
裴浅也是附和,留下不知所措的辛鸾,左瞧右看不敢说话。
“别瞎说,一家人哪里能说两家话?”
陈慧锦真想捂住这两个孩子的嘴,心里暗叫不好,旁的人不知道,可她心里却清楚,留给二房的财产可是不多了。
“绿袖,从我房里把账簿拿出来,给婶母过过目,如果没错,趁着天色还早,尽快离开,也好找个去处。”
绿袖听了虞枝的话,立刻头也不回地去拿东西,陈慧锦撒泼打滚,也算是全部来了一套,只可惜,虞枝从来就不吃这套,而裴令嵇在知道他们一家真面目后,除了厌恶也只有厌恶。
等到绿袖把账簿丢在她们面前,裴浅和裴昭只是打开一看,就大惊失色,陈慧锦看都不看,就跪在地上,涕泪纵横。
“裴侄儿,你就看着过去照顾你的份上,别分家,我自知罪孽深重,以后绝对不出院门,求你别让我们离开裴家。”
说着还按着裴浅和裴昭的头,要给他们磕头请罪。
只可惜大局已定,任凭她们如何胡闹,最终都请了出去,只是老夫人最终还是心软,念在裴昭腿上未愈,还有辛鸾怀孕的份上,允许他们多住几日,直到裴昭身体恢复,就立刻离开。
第二日,裴宁禄午时会被杖毙,二房的人全都躲在自己的院中哭泣,却无一人去拜别。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哪里是在哭他们的父亲或夫君,不过是在哭未来的日子还不知道定数。
虞枝早早起床梳洗,因为得知真相的老夫人,哭了许久,只怕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