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就生气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活生生的将你父母折磨致死,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你是不是要气得吐血?”
裴宁禄大笑,颇有些癫狂,一旁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骂他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还在这里配说我?”
裴宁禄指着堂下那些人,愤声道。
“就因为我不是嫡出,有谁把我看在眼里?谁见了我不说一句我不如大哥,可他死了,我也不好好地撑起了整个裴府?就算我今日被问斩于市,我也潇洒了这么多年了,不亏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偏着头看向了裴令嵇的眼睛,或者说他在透过他的侄子看向了昔日的大哥。
“我才不要一辈子都在你的阴影之下。”
“来人给我压下去,明日午时杖毙。”
府衙老爷实在听不下去这丧心病狂的话,临走之前裴宁禄都哈哈大笑。
裴令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府的,他跪在爹娘的灵位前失声痛哭。
虽然以前他也有怀疑过他的二叔,可是却始终认为他是被逼有自己的理由,可如今堂上那番话,让他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也不知哭了多久,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裴令嵇擦干脸上的泪痕,还没开口,那人就先说了话。
“别难过了,至少你也为父母报了仇。”
虞枝的声音轻柔,似乎在安慰他。
“我只是想不明白,二叔她至少以前对我还算不错。”
“你之前对我不也冷眼相待吗?现在我们二人不同样可以好生说话。所以人都是会变的。”
虞枝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裴令嵇,然后便转过身去。
“老夫人还在卧室里等着我们去呢,她也伤心,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就只剩你了,可不能哭垮了身子。”
裴令嵇听了她的话,再次擦了擦脸,然后从地上起来,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
他整理好了自己,然后跟着虞枝一起迈出了父母的灵堂。
与此同时,陈慧锦带着儿女还有辛鸾跪在老夫人的房前,哭泣叫冤。
“老夫人,我们二房这么多年,对待裴大少,都是像自己亲儿子那般啊,怎么做得出那种事情……”
陈慧锦哭泣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软可是话语之间又带着怨怼,实在是可恨。
“定是虞枝那丫头怂恿,从那丫头进入我们裴家,就没一天的省心事情啊……”
“你还有脸说话!”
老夫人的门忽然打开,本就苍老的脸上多了些许疲惫,可是声音却丝毫不减威严。
“府衙断案定不会冤了你们任何人,没赶走你们,却还反咬主家,真是不知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如何写!”
“老夫人,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