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众人皆疑惑慕怀山仿佛变了个人，不仅没与皇帝作对，反倒是殷勤备至。

他曾经的党羽有人不解离开，有人继续追随。

叶泓仪对看着如同上辈子缠着她那般纠缠上玖璃的慕怀山，忍不住多次将玖璃藏在自己身后，挡住他的视线和热情到几乎有些越界的动作。

玖璃既没有搭理慕怀山的兴趣，也觉得被人保护的感觉还不赖，因此乐得看着叶泓仪行动。

若要问为何玖璃没有将他太傅一职也给免除，当然是因为除了不是个正常人外，仅考虑知识的摄取，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阿玖，你不觉得太傅……让人浑身不自在吗？”

叶泓仪悄声在玖璃耳边轻语，每当与现在的慕怀山相处，她都会不自觉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慕怀山的举动总让她回忆起上辈子的往事，回忆起令人窒息的过往。她不想玖璃也承受一次。

“清清觉得他能坚持多久？”玖璃没有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她根本不在意慕怀山这个人，所以他的行动无法影响她，“又或者说，他要多久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玖璃的问题让她更多地回想起过去，声音也跟着情绪一起低落下去：“他……会一直纠缠下去。”

“他不会的。”

玖璃本想揉揉叶泓仪的脑袋，但是作为一个精致的名门贵女，作为“京城之花”，她从来不在仪态装扮上让人挑出错处，此时自然也维持着精致的发型，装饰着各类簪花发饰。

玖璃放弃了破坏她发型的打算，毕竟这发型复原的难度可比棋凌霄那个高多了。

玖璃已经抬起的手顺势越过她的肩膀，将本就靠的很近在说着悄悄话的叶泓仪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放心吧，完全看不到希望的付出，他那么一身傲骨，坚持不了多久。”

叶泓仪依旧不太安心，靠在玖璃胸前，声音沉闷：“他不会轻易放弃的……”她太了解了，不管是晏堇诚还是慕怀山，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慕怀山嘴上说着是报恩，但是从来未在乎过“恩人”是否需要，是否为他的举动感到困扰。这样单方面的“报恩”，还能称之为“报恩”吗？

“对，他不会轻易放弃，但他现在的状态坚持不了太久。”玖璃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叶泓仪的后背，安慰因为不安而语调颤抖的她。

慕怀山所谓的“报恩”，不过是想进行狭隘的自我满足罢了。而她没给慕怀山留下任何希望，不久后他就会因为此路不通而换种方式。

玖璃不能保证当慕怀山采取其他方式时跟在她身边的叶泓仪不会受到牵连，因此再次向她嘱咐道：“清清遇到应付不了的情况，一定要记得打碎这个镯子。”

那样她才能及时出现，才能保证叶泓仪的安全。

………………

晏堇诚处理完阳关守将交接事宜，暂时稳定了边关战事。他班师回朝前，便听说了慕怀山被玖璃在朝堂上将了一军的事，一边嗤笑着慕怀山的无能，一边开始重新审视玖璃的威胁性。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京城此时并没有与他猜想中一样明争暗斗鸡飞狗跳，反倒氛围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