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遍地,凄厉寰空。刚出云翳的半规月宛然如珩,在静静的衔光剡照。
“报,太子殿下,公孙浪将军在东北面城墙遇到事先有备的晋军,一败涂地!”
“啊……,原来已有防备!你……,你……你这郭扬,居然同你祖先郭图一样如此愚笨,害的我鲜卑慕容如此狼狈!来人啊,拖出去给本殿下斩了!”
“慢,谁给斩我鲜卑谋士啊!”
突然一影子罣于廙壁几案,縠纱颀长,砦营帷帐还摇摇晃晃、沙沙作响。
“父亲,这……,你们来了!”
“什么事情啊!太子殿下,父王至此,怎么你就一肚子的窝囊气!”
慕容涉归中军到后,就先急急的来前军营帐,向慕容廆问明战事如何。
“父王,这栈门关一时难以攻取,刚才东北角城门又有晋军重兵把守,公孙浪去偷袭,反而遭遇箭弩流矢的攻击,五百精兵伤亡过半!”
“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已通过隘口,兵临栈门关,只要静下心来,勘察揆格地形,定可找到破城的计策!”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慕容涉归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踱步到慕容廆的面前,用手轻拊了一下慕容廆的肩膀说道:“这栈门关今晚一定要把它拿下,否则齐王司马攸的后军一到,臣相孛扎木的阻击肥如过来的晋军如果一旦奔溃,则我们隘口又走不出去,两面受敌,必如瓮里醯鸡,坐以待毙!”
“大单于说的对,如果臣相孛扎木后军的防线被从肥如过来的晋军击溃,那隘口就会被呛住,所谓扼其喉而不能进,就是如此,而司马攸的接应军队一到,两面夹击,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浪看了看摆在桌面上的地图,用马鞭柄一箠地图上的山丘、河道、城池,并且把目光聚集在肥如城,然后若深眸揆思度量,突然一豁然思绪而来。
“卑职以为今晚必须把栈门关拿下,司马攸本来就是想以栈门关做诱饵,把我们吸引到这里,然后和我们进行决战!”
“有道理,肥如和昌黎、还有栈门互成掎角之势,而这里的隘口,则如同一瓶颈,如果把这里呛住,而又出不了栈门关,后果……”
慕容涉归终于看出了端倪,遂狠下心来,要立刻发起攻城。
“这样,刚才郭扬说东北角有一边门,晋军从那里出来劫营,并留下了车辙,说明那里地势偏低,靠近旁边的还有河道!”
慕容涉归用手指一点地图里的河道,这河道果然离东北角城门较近,然后回过头看了看慕容廆。
“这个地面土质比较软,我看就在营部掘地三尺,一直挖到栈门关内,则一战可定!”
“可是这时间偏长,并且地面的镢刨声被栈门关内的晋军发现,那可是得不偿失。”
公孙浪锁眉提出了这计策的一点,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我刚才在东北角攻城时,发现陴堞女垣乃新旧青甓互相垒起来的,说明这墙垣是老墙,是刚修缮的,所以可以在不远处放重型投掷器投掷那处,则此城墙必会坍塌,然后一鼓作气,冲入城内!”
“对,就按照这么办,不过也可以佯装攻栈门关的正门,声东击西,使晋军首尾不得相顾,现在迅速赶制投石器,还有镝兖火箭,于二更开始攻城。”
这样吩咐下去后,都各回砦营集结军士,忙里忙外,准备二更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