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人多,陆玥从小巷穿行,在知府后院翻墙进去。
知府夫人居住的院子里站了许多丫鬟婆子,小心绕到后面房上翻过去,蹲在屋子后窗侧耳细听。
“禀大人,夫人的孩子没有保住,出血过多,恐怕以后再也生不了了。”
“无妨,只要能保住性命便好,要让她好好活下去。”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那不知是谁的孩子本也不会留。
外面有小公子敲门的声音,徐知府开门仔细看去,眉眼间还是同自己相像的。
“以后好好读书,少来后院跟妇人混在一处!”说罢命人守好房门,拂袖离去。
“小公子,请吧。”有婆子过来,锁好了房门将那看着房门一脸担忧的小公子请了出去。
陆玥从细小的门缝往里看去,知府夫人生无可恋的圆睁着双眼望向房顶。
她似乎看到弟弟正满脸深情的望着自己,努力伸手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
陆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竟是魔怔了,出现幻觉。
抬脚离开,隔壁孙府挂满了白布,那个柔弱的孙夫人跪在地垫上看着棺材发呆,眼中闪过几分嘲讽,昨夜的梦,她也看到了。男人半夜离开房时,她被惊醒,披了衣服跟上去,才发现那两人私下那般龌龊。
孙家独女出嫁,余下的家产悉数落在养子头上,偏这孙学智心中有人,硬是多年称病没有留下一点血脉。
年轻的孙夫人一夜成熟许多,想的明白,头上那两公婆好好伺候着便是,再领养个孩子,给他们养老送终,剩下的家产牢牢握在手中,总不能赔了半生却什么都不要。
抱着给观众师兄弟带的特产回到绣坊,师父正牵着两匹马等在门口。江溪已恢复了平静,跟着两人走到了城门外。
“回去吧,改日有空可到自在观寻我。”骆秋霜拍拍江溪的发顶,轻轻拭去她面上的泪珠。这溯州唯一惦念的只有她了吧。
江溪默默点头,掌柜的往日那些事自己知道一些,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也属正常,没有人可以自私的要求别人停留在一个伤心的地方。而自己还要帮她看好这个绣坊,也许等以后自己后继有人,便可以脱离这些束缚去寻她。
一路繁花相送,陆玥骑在马上欣赏春日美景,自得其乐。
“说说吧,怎么做的?”骆秋霜看在眼中,这徒儿下手果决的很,早便知道他不会留手。
陆玥看着师父没有怒意,稍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这事若师父下手自会了了因果,但是既已入道,就不能过多涉足前尘过往。 将那些事告诉自己,除了看出自己的担心,还有那一丝丝的不甘和委屈吧。
那自己就做那一把刀,斩断她对过往的心结和执念。
“徒儿可没有干涉他们乱七八糟的事,只是用了几张引梦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