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昨夜所作的事和今早的结果跟师父交代清楚,除了那引梦符,自己最多只是披着那知府夫人的袍子引了徐知府几步路。旁的再没干涉,可是半分因果都未沾身。
骆秋霜先是一愣,那些人不过是暂时伪装的好,被这小徒弟引入梦境,一对本就不清白,一个心有怀疑,被揭发不过迟早的事。自己抑郁半生,却不想解决的如此简单。
再看向小徒弟,心有愧疚,就这样算计了他。看样子他心里明白,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帮自己了结此事。
年幼时总是被抛下,直到自在观被这小人儿陪伴才好了许多,现在又能被他真心坚定的选择,心底深处的寒冰被暖阳包裹,如水化开,越发柔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前路再难也要护好了他。
回到观中,陆玥又拉着师父去找无妄道长复命。
骆秋霜感觉到他的急切,只是抬脚紧跟了上去。
将溯州束魂瓶的事同无妄道长说了,却没有离开,又郑重的抱拳站在大殿正中行礼:“弟子有一事禀告。”
无妄道长不明所以,和骆秋霜面面相觑。
“溯州和京城都有那些被绑孩童收进教坊以毒药控制做细作之事,旁人却并无解决良策,弟子,愿混进去......”
“我不同意!”还未等他说完,骆秋霜便立刻打断。
“你怎么能到那种地方,那些人丧心病狂,并不似寻常人好对付,还有那野心勃勃的上阳教和羌国,若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
“你师父说的极是,这些事观中自有人去查,还没到要你一个刚成年的小道去舍身其中的时候。”京中对于陆玥来说,本就是龙潭虎穴,他的父母被害,证据都指向皇城,这般没有准备的过去实在不妥,若身份被发现或遇到危险都不是常人能控制的住。
“可师父师叔应当知道,有人混进那里最快也最有效,派出去的师兄弟只能查明面的东西,内部想查只有我可以,而且那束魂瓶使用越发频繁,越等越危险。”陆玥眼眶微红声音嘶哑,他是大将军和长公主的孩子,不能在有危险来临时出一份力,却任由自己缩在一隅被人保护着太过憋屈。还有父亲母亲身故的真相,自己必须要查个清楚明白!
“不要多说,这般危险的事,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前,我们不能任你涉险。现在天色不早,快回去休息吧!”无妄道长音调加重,全没了平日超凡脱俗的稳重。
陆玥急得眼含泪意,草草冲两人行过一礼,扭身往西院跑去。
出门时正撞见李勐彦进门,他看到陆玥一脸欢喜正欲拱手行礼,却见他红着双眼,紧咬红唇错身快步走开,步伐凌乱,看得出心情极差。平日对师长一向有礼,今日怎么会这样生气,紧皱着眉头看向师父殿中。
骆师叔正气得发抖,无妄道长低声劝解,说的什么没听清楚。
稍作思索,转身提气向陆玥追去,偏又在跟到门口时被嘭一声关在门外,只落了一鼻子灰。
在门外守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犹豫着敲门:“师兄!”
里面没有出声,门却唰一下打开,看向他得眸子微红,透出几分不耐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