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和监军却笑了,朗声大喊:“沈从斌身为将领,消极怠战,违抗皇命,其罪当诛!”
战场上的青昭士兵听在耳中,愣了一瞬,立刻便被敌方砍杀了去。
沈将军看着座下士兵一个个倒下,眼中充满了恨意,挥刀而起,刀风呼啸,那监军和道士便已身首异处,掉落在地上的脑袋还露出得意自得的笑。
“吾等青昭儿郎听令,奸臣作梗,误我军机,今日一战,誓要将牧苏打回去!不死不休!”沈将军长刀高举,如同指明方向的灯,在纷乱的拼杀中给萎靡的士兵给予最后的力量。
看着将士重燃战意,沈将军通红的双眼带着恨意,挥舞着溯风刀冲进战局,如蛟龙入海,翻腾起阵阵巨浪,一时血光四溅,杀意漫天。
陆玥两眼通红,那监军和道士已不再遮掩,句句引导,诬陷父亲延误军机,显然受人指使。
远处传来一样,黑雾遮天蔽日袭来,几个身穿黑衣兜帽的怪人,手持黑色的瓶子,游走在人群中,所到之处,哀嚎不断,已分不清是青昭还是牧苏,不属于生人的呼喊,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充斥在整个战场。
黑雾笼罩下,尸横遍野,牧苏有人离的较远,骑了马匹便欲逃跑,却被席卷而至的黑雾撕扯去了灵魂。
沈将军看在眼中顿住身形,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可那股恐怖的力量席卷而来,不知该如何处理,溯风刀插进黑雾,没有任何反应,那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五官毛孔渗进身体,欲将灵魂慢慢抽离,却在他巨大的精神力下艰难受阻。
不过一个时辰,战场已横尸遍野,十几个黑衣人将痛苦挣扎的沈从斌团团围住,口中念诀,黑色的瓶子齐齐朝向他,黑雾越发浓重,将那缕异常坚韧的灵魂生生拽离,只留下一个空洞的躯体,手中仍紧紧握着溯风刀。
黑衣人事了,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就蹲下来开始研究沈从斌的尸身来。
末了将他的尸身并溯风刀一同裹起向着远处的山脉行去。
陆玥握紧了手掌,不停落下的秃鹫盘旋在半空,不多时便有马蹄声响起,一队牧苏兵士赶来,领头的人一阵呼喝,众人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一个活口。
陆玥只听那领头人猖狂大笑说了句:“青昭战败,五十万大军皆被我斩杀,回王城复命。”
那些冒领了军功的队伍奸笑着离开,徒留一地荒尸。
一夜过去,晨曦微露,那片诡异的黑雾散去。月亮依旧皎洁明亮,战场上的景象重现,又如一场梦境消失不见。
陆玥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倒下去,穆祺安震惊之余,也在观察陆玥的面色,一夜紧绷的神经崩塌,终是挺不住了。匆忙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扶她坐下。
朝阳的光辉洒向大地,却并不能温暖陆玥冰凉的心,这片被雪浸透的大地,是几十万人的噩梦。
原来羌国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用过束魂瓶,加上牧苏的士兵,足足八十万生魂,就这样被他们生生撕扯。
陆玥盘坐端正,运气行诀,世上不是没人能治得了他们,就让她来为这五十万生魂讨回公道!
吐纳运气五个小周天,精神才恢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