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喜想了想,道,“他们全都在,不过,大概快到亥时的时候,他们就都回去休息了,只剩下两个小二在前堂值夜,但是应该也不是他们,他俩都不识字,更别说改账了。”
钟年啧了一声,道,“还有别的线索吗?就是你在席间就没有察觉到谁有不正常的地方?”
钱四喜沉默片刻,道,“不正常的……好像没有,真要说的话,昨晚张先生举杯有些勤,但是他可也是个爱酒之人,平日里也挺能喝的,好像也差不多……”
钟年道,“那两个小二呢?”
钱四喜挠了挠后脑勺,“也没啥问题啊,他们吃完饭就出去招待客人了,那个时候还没宵禁,还有最后一批住店的客人。”
钟年点了点头,道,“本官大致知晓了,你且下去,把你家的账房先生和那两个值夜的小二找来。那个,张鹏、吕宽,你俩跟他一块去。”
两名衙役出列对着钟年拱了拱手,随后便跟着钱四喜向门外走去。
这时,范文宇也回来了,附在钟年耳边道,“大人,是一些想要看热闹的百姓,要驱赶他们吗?”
钟年摇了摇头,“不用,让他们看吧,让兄弟们不必阻拦。”
“是,大人。”
钟年轻轻拍了拍惊堂木,道,“下一个!”他可没时间在这等着,他审案,讲究的是一个效率,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耗。
立马有衙役快步走出大堂,领人去了。
不多时,那衙役领着一个妙龄女子来到了堂前。
那女子刚一看到钟年便跪在了地上,并且不住地低声抽泣着。
那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未成年”但是眉宇已开,胸前下垂,明显已经人事,而且看样子次数还不少。
这东西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钟年有“见微知着”的被动技能,随便扫一眼便是了。
甚至她今天来告状告的是什么钟年都能大致的猜出来。
但是钟年还是走了个流程,“堂下所跪何人呐?因何哭泣?”
那女子磕磕巴巴地道,“草民……秦……秦莲……因为……因为……”
没说几个字就又哭上了。
钟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对着两列的衙役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一众衙役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列队整齐地往院中走去。
钟年又对着身旁记录的书吏道,“你也下去吧。”
那书吏迟疑了片刻,问道,“大人,这……”
钟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多问。
后者见状也是不再迟疑,起身往外走去。
钟年嘱咐道,“把门关上。”
“啊?哦哦,是,大人。”
那书吏小心地将门给拉上,然后就站在门口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