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拿剪刀吧!”余挚仰头深呼气,胸膛起伏,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画面让人遐想连篇,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能承受这种视觉冲击?
安云柒挪开脸蛋,手指轻轻扯开松掉的小结,把他的裤头带全部解开,开心道:“可以了,弄好了。”
她站起来,拿着扯松的裤头交给他,视线不经意撇见男人里面黑色的裤子,以及那膨胀的庞然大物。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尴尬。
卫生间的气氛莫名暧昧,气流变得燥热,两人的呼吸都变得不太平稳。
安云柒脸蛋发烫,瞬间泛起红晕,不敢与男人的眼神有接触,急忙转身离开卫生间,把门关上。
余挚低下头,微微张开嘴呼一口气。
心脏怦怦跳得不停。
上完厕所,余挚用包得像木乃伊的手配合打吊针的手指,困难地系上了裤头带。
他刚开水龙头,欲要伸手过去洗,看到手背上插着针,他愣住了,随即关上水龙头。
“可以了,小柒。”余挚喊。
安云柒羞赧地推开门,目不转睛地望着余挚的胸膛,避开与他视线对视,拿起旁边悬挂的吊瓶,扶上他的手臂,离开卫生间。
余挚刚到床上,安云柒抽来消毒湿纸巾,拉起他的手,轻轻擦拭他修长好看的手掌和指尖。
余挚就静静看着女孩体贴入微的举动。
女孩知道他有洁癖,手上有吊针,另一只手也受了伤,不方便洗手。
余挚的目光移到安云柒的脸蛋上,见她脸颊绯红一片,忍不住想笑。
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再如何厌恶爱情、排斥异性,也会有生理性害羞的时候。
这时,医院的送餐阿姨端着早餐走进来,“29床,你们的早餐。”
“好,谢谢阿姨。”安云柒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接过早餐。
病房里,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餐。
气氛莫名的尴尬。
而这份尴尬,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慢慢淡化。安云柒很快就忘了害羞,只顾着照顾他吃药,做检查,以及吊针水。
他们没有把受伤的事情告诉安家的人。
当天晚上,余挚想要把安云柒赶回家里休息,自己一个人留在医院。
安云柒不放心,怕他伤口又会大出血。
两人在病房里不断来回拉扯。
余挚说,“你在这里,休息不好,明天还要上学。”
安云柒说:“我请假了。”
“我真的没事,不用陪我。”
“我陪你直到出院。”
“你不回家睡,你爸会担心的。”
“他不会,如果没有人提醒他,他甚至都不会发现我不在家里。”
“小柒,听话,回家休息。”
“挚哥,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必须陪着你,直到你出院。”
两人四目对视,坚持己见,毫不退让。
相望片刻,两人又忍不住粲然一笑,各自都为对方退一步。
安云柒说:“我现在回去一趟,免得他们觉得我没有回家睡觉,又要小题大做,揪我小辫子。但是我回去洗澡换衣服,晚点还是要过来照顾你的。”
余挚也是无奈,缓缓道:“那行,你睡病床,我睡看护床。”
“那不行。”安云柒浅笑着摇头,随后离开医院,回家洗澡。
——
安云柒回到安家,得知大伯已经出院,正在房间里休息。
她回了房间,洗漱过后,准备去医院照顾余挚。
一楼的卧室里。
传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大伯母尹秋月的哭喊声起伏不定。
才刚出院,身上有伤,又要打老婆了?
安云柒脸色难看,紧握着拳头,隐隐忍受着,心里很不舒服。
“不要打了,呜呜……不是我的错,求你不要打了。”
安康怒不可遏地吼着:“我草你妈的,敢管老子的事?老子要睡谁就睡谁,跟你个臭黄脸婆有什么关系?敢给脸色老子看……老子打死你……老子让你看看,谁才是你的主人。”
“呜呜……”大伯母悲痛的哭泣声传出房间。
期间,本在客厅里坐着的安老夫人爱莫能助,也让佣人扶着她进房了。
听到尹秋月被打,安福夫妻也置若罔闻,不再出来劝阻。
安曼曼在外面玩耍还没回家。
大姐安莎莎开了门,走到父母的房间门外安静地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劝阻的行为,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安云柒就这样无奈且安静地站着,直到里面的打砸声停止。
顷刻,尹秋月开门出来,她头发凌乱,满脸泪痕,眼神无光。脸上到处都是淤青红肿,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即使看不见她衣服之下的身体,也能想象是何等的苍夷,何等的伤痕累累。
她关上门,踉跄着步伐扶着柜子,抬头之际,对视上安云柒悲伤的目光。
尹秋月眼里也有泪水,却硬是挤出微笑,紧张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声音哽咽却温柔似水:“云柒啊,这么晚了,赶紧回房休息吧。”
“大伯母……”安云柒欲要开口。
尹秋月挤着微笑说:“没事的,别担心,我都习惯了。”
是啊,她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