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小哥,要从何时说起。”陈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她对老太太的饮食最熟悉不过了。
“生病两三年前的大概说一下,生病前一年的详细说。”余笙看着陈妈妈说道。
“老夫人特别喜欢吃糕点,平常都是我们小厨房做,但是自从两三年前在京城里开了一间如意斋后,老夫人就特别爱吃,我们都嫌甜腻,但老太太几乎每隔几天就要让人排队买。而二爷看到老夫人爱吃,特别重金聘请了一位姓方的厨师,这厨师可神了,能做出比如意斋更好吃的糕点。”陈妈妈说起这位厨师,夸奖道。
旁边听见陈妈妈说的婢女,也点头夸赞方大厨。
“哦,这么厉害的厨师,还在府里吗?段大哥,她们说得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起来了,我能吃到和老太太一样好吃的膳食。”余笙突然笑着眯起眼睛对段云迟道。
段云迟心想这小家伙又有什么古灵精想法了,连忙道,“好,就让方大厨做几味祖母爱吃的拿手菜,我们也试试。”
“陈妈妈,老太太近半年饮食如何。”余笙继续问道。
“老夫人这半年胃口特别好,吃得多但还是瘦了不少,但是容易口干,所以,平常经常喝蜂蜜水润喉,但是她睡眠不好,经常半夜起来小解。到最近这两三个月,老夫人总感觉腿重重的,特别到了下午,足踝就有点肿,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伤到了,经常给她按摩。”陈妈妈细细诉说着。
“但就这半个月开始,老夫人就经常昏睡,这几天醒来的时间特别少,而且都没什么尿,我以前听人说,如果一个人不拉尿,那……那离那些日子不远了。”陈妈妈说到这里细细地哭了起来。
余笙听到这里,大概知道老太太可能是长期饮食引起的糖尿病,继而损害了肾,变成糖尿病肾病了,唉,她心中叹气,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减轻症状,延长老夫人的寿命。
余笙走到旁边的小桌上,拿起笔墨在纸上写了个药方,她递给段云迟,说:“按照这个药方尽快抓药,我待会给老太太施针,无关的人先退出去”。
顿时,房间内婢女都出去了,只剩下陈妈妈,余笙拿起一根银针在油灯的火焰过两遍,扎在肾俞穴、太溪穴、颤中穴,最后一根银针扎在了小腿内侧的阴陵泉穴。
片刻,余笙把针收起,只见老太太的手指头抽动了几下,段言心看到后跪在老太太身旁,哽咽地喊:“母亲,母亲,心儿回来了。”
许是老太太挂念女儿,没多久就睁开眼睛看着段言心惊讶道:“我是做梦了吧,心儿竟在我身边。”
余笙向着段云迟招手,细声地说:“段大哥,我个情况我必须和你说一下。”
段云迟与余笙走出房间,站在院内的回廊,余笙担忧地说:“段大哥,老太太的病我能减轻她的症状,但是无法根治,她的损伤不可逆,只看能否控制住。老太太得的可能是糖尿病,又称消渴症,我待会需要做个小实验看看。”
虽说原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听余笙说后,段云迟的心里还是十分难过,人终有变老死去的那天,但他奢望祖母能活得久一点。
余笙看着段云迟眼里透着悲伤,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也愣在一旁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