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自己的答卷一般般,但没想过漏洞百出八花九裂。
萧砚随哀嚎一声,捶胸顿足。
艳阳高照。
谢逾终于大发慈悲的结束了上午的教学。
萧砚随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来不及完全迸发,就听谢逾语气淡淡道“陛下若是还有余力,不妨随臣一道,如有臣子前去奏事,陛下也好旁听一二?”
伸了一半懒腰的萧砚随僵住了。
这苦日子,没玩了是吧!
他的父皇处理政事这般勤勉,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得比牛累,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再让妃嫔诞下个皇嗣呢?
唉,父皇在时间管理这条路上真真是一窍不通。
但凡父皇争气,那他现在就该与笙笙游山玩水,踏遍大乾的万水千山。
“谢逾,朕,真觉得……”
萧砚随咽了口唾沫,神情有些为难。
再这样下去,他可就要厌学了!
谢逾轻轻挑眉,无形间的威仪自四面八方而来“陛下是觉得臣的提议甚妙?”
“屎……”
“嗯?”
萧砚随顿时改口“史无前例的妙。”
“谢逾,你这个脑子,实在不适合装傻。”
他不是怂,他是谨遵圣人之言,退一步海阔天空。
大乾的江山社稷还需要谢逾肩挑背负。
换句话说,谢逾才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衣食父母会有错吗?
“陛下谬赞。”
“请陛下先行。”谢逾侧身,微微垂首。
萧砚随扁扁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向顾笙求救。
顾笙:啊!她好像瞎了!
顾笙双眼无神,一本正经的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触摸着前方,口中念念有词“谢贵妃?谢侍读?”
“本宫好像双目有疾,快扶本宫一把。”
一声谢侍读,听在谢逾耳,似是一颗小石子砸向平静无波的湖面,荡开阵阵涟漪。
“笙笙!”萧砚随抓狂。
再一次生动形象的理解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萧砚随左看看右看看,蓦地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踏出了文英殿,谢逾紧随其后。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朕就是虫啊。”
萧砚随微眯着眼睛看着在枝头旋转跳跃叽叽喳喳的鸟雀,蔫蔫的嘟囔着。
当鸟儿,应该没有烦恼吧。
实在不行,当条虫也行。
闻言,谢逾脚步一顿“陛下,您是凤子龙孙天潢贵胄。”
萧砚随手贱的抬手扯了扯垂落的柳树条,站立在树枝上的小小鸟雀身形晃动,语气颇有些倦怠无趣道“龙生九子,各有各的不同。”
“陛下。”
谢逾眼疾手快的拉过似是在自怨自艾的萧砚随。
下一瞬,萧砚随方才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坨白灰色的不明物体。
萧砚随惊的差点跳起来,他不就是想装一下深沉吗?
这鸟儿,真记仇。
见状,梁安面露惶恐,连忙上前就要驱赶鸟雀。
萧砚随抬抬手“是朕先招惹的。”
“无事。”
顿了顿,萧砚随眼巴巴的看向谢逾“谢卿,朕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