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孤寂的小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默默走着,云别尘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些天他一直在打听通元剑派的消息,但竟是丝毫消息都没有,云别尘只得沉下心来,一边修习武功一边向着中原腹地走去,有时饿了就胡乱弄些东西吃,偶尔抓只野兔山鸡倒也过得自在,每日时时刻刻都在运转十二时经中的法门壮大气血,云别尘本就已经打通主脉,养血之术已经粗通,这些日子更是勇猛精进,浑身的气血易发壮大,本来略略瘦弱的身子变得筋骨扎实,浑身的骨肉变得极为紧密。
这一日云别尘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穿花蝶影步的步法,云别尘现在的气血日益壮大,虽然动用这门功夫仍是消耗极大但只要不是动用的太快使的时间太长就不会有问题了,少年的脚下脚步一动幻化出一道虚影,轻盈飘逸之极;但云别尘忽的停下,琢磨起接下来的几步,这套步法奇妙莫测,云别尘自从当日强行记下以后就琢磨了许久,但进展始终不大,后来在周天无极中磨练身法悟出避实击虚之道,身法更是大有长进,后来云别尘旁敲侧击的向张别鹤问了不少身法上的疑难,张别鹤那时一意要补偿云别尘,也不疑有他自是有问必答,有了这个武学宗师的帮助,才让云别尘进步奇快。其实武学与做学问大有相通,想要闭门造车自学那是妄想,不但自己要刻苦,亦要有名师指点,还要自己沉下心来千百次的苦练,否则终归是难以登堂入室的。
云别尘琢磨武功简直入了迷,手上脚上想到了就打上几招,偶尔有几人看到他,见他衣衫褴褛也当他是个疯乞丐,都不愿靠近他,当然也会有几个善心的,见他形容尚小又疯疯癫癫的,就给他几个小钱或者几个热馒头,云别尘有些哭笑不得,但既是人家的好意他也不并不拒绝,道声谢就收了起来。
云别尘坐在河边,架起了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只收拾利索的烤鸡,烤鸡上摸着一些红色的汁液,更显得香脆可口诱人之极,云别尘故意解开衣服,轻轻举起烤鸡把香气吹到怀里,“嗷呜”,随着一声轻吟,一个小脑袋从云别尘怀里拱了出来,它本来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但一看到那金黄色的烤鸡,顿时来了精神;云别尘轻轻敲了敲它的小脑袋:“叫你懒惰,下次若是再不出力就没你分了!听到了吗?”,星眸点了点头,大那眼睛满是希冀的看着烤鸡,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云别尘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鸡肉撕成肉条喂给星眸吃一只烤鸡足足有三四斤重。
但小家伙食量增加不少,足足吃了一小半,云别尘则是将剩下的吃光。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忽然有几人从云别尘身前跑过,其中同一人对同伴道:“快点去,这次可只招五人,去晚了可就没戏了”,云别尘不由一阵纳罕,这些急急忙忙去干什么,云别尘跟着人群往前走,走了大约一刻钟,转过一道河汊就看到一艘巨大的舫船,桅杆高耸挂着七彩的风灯,一副巨大的旗子挂在船头,旗子上绘了一个巨大的青羊,大船的装饰也甚是华丽,大船的周围停靠着十几艘小船,小船的吃水很深,看上去沉甸甸的。人群都围在几个几个船工模样的人身边,云别尘不由奇怪,看这样子多半是这船队的人要多招几个船工,这时船工甚是低贱,工钱也绝谈不上优厚,也不知是哪家的船队竟有这般气派。
这里是淮水的支流,虽然不是重要的航道,但这里西接川河,南邻华阳邑,位置却是十分重要,尤其华阳邑富庶,来往买卖的人极多,有船队来此也算不得什么,云别尘看了一会也就看的兴味索然,现在他漫无目的的到处流浪,是为了找到师门,现在朝廷对于通元剑派一力绞杀,自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寻找,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云别尘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嘻嘻,太好笑了,姐姐,咱们找几个粗使的船工,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看来我们青羊商会名头越来越响亮了”,云别尘本来站在人群的大后方,离那艘大舫船很近,说话的几人正是站在大船上的人。
云别尘抬头一望,见两位丽人正站在船头,当中的一个少女脸上围着一块面纱,看不清面容年纪,但略看来也不到二十岁,但身姿极是婀娜,一身粉色的衣裙,神态说不出的恬静怡人,眉目间流露着淡淡的愁绪,她的身边站着一位少女,少女还梳着丫髻,约有十三四岁,但眉目清秀,此时正拉着戴面纱的女子说话,两人的衣着都甚为名贵,头上插得发簪带的首饰无一不是名贵之物,云别尘虽是不时识,但也可以看出这两个女子无不是出身大户的女子,两人身边各站着三个丫鬟,每个丫鬟都是姿容不凡。
云别尘见到这样的气派,不由多看了两眼,那个少女突然感到有目光落到身上不由一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在打量自己,不由秀眉一皱:“喂,哪来的叫花子,这般无礼”,云别尘一愣,叫花子?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叫自己了,突然听到不由一呆,随即
答道:“这位姑娘可是在叫我?”,那少女哼了一声,神态很是傲慢,云别尘一见也不再回答,当即转身就走再也没看她一眼,“喂,你这家伙,先别走”,少女见他要走不由有些气急,云别尘一顿道:“姑娘哼了一声是在叫我吗?我还以为遇到了哑巴,不过姑娘若是喉咙不舒服也不必开口,我还是赶紧走比较好,否则有些毛病可是会传染的”,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少女身影一晃就来到了云别尘身前,云别尘一愣,这个女孩子竟然也会武功,看她的身法也是受过名家指点的,身形很是飘逸,船上的丫鬟见小姐露出一手高明的武功不由欢声雷动,“小姐还厉害,快教训那个臭小子”,几个人听云别尘对她出言不敬都纷纷出言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
云别尘这几日正郁闷,练习武功也难以排遣,此时却是大起玩心,他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怎么,哦,小姐原来没病,那就好那就好,我好以为这个仙子一般的小姐喉咙生病了,真是该死”,那少女明显涉世未深,见这人夸自己想仙子心里不禁一乐,但仔细一琢磨才听出这小子用心险恶,不由大怒,抬手就是一掌,这一掌虽是凌厉,但明显并未动用内息,云别尘故意装的大叫一声,向着旁边一躲,少女一掌落空更是恼怒,飞起一脚踢来,云别尘就地一滚猛地抬起身子,撞在少女的后背之上,少女立足不稳眼看就要栽向河里,“啊!”,少女惊叫了一声,这时一只手猛地一抓,抓住了少女的手臂,少女惊魂未定,一看抓住自己的正是刚刚的小乞丐,心中登时恨意大起,反手一掌,云别尘一见心中暗道,正是当不得好人,猛地一松手。
少女吓得大叫,这时忽然一道绸带飞出,一下子卷在少女的腰间,云别尘抬头一看,却是刚刚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出手,那女子轻轻一带却似有千钧之力。那少女轻轻巧巧的被带到船上,那少女刚刚落稳,就指着云别尘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戴面纱的女子却道:“这位少年,你是那里的高人,到这里来有什么指教”,那女子口气平淡但话里却有一种让人不可置疑的气度,让人不敢轻视,云别尘却笑道:“刚刚这位小姐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一个要饭的,哪是什么高人那,还有刚刚这位姑娘是自己用力过猛闪着腰了才要落水的,你们都看到了,我要拉她的,她却不肯还要打人,这我才放手,这你可怪不着我”,说着一脸无赖的模样,气的那女子俏脸生烟,刚要再出手,忽然有人道:“住手”,众人不禁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