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让老者一惊,但他随即道:“可笑,你手臂的经络已经被我这一剑斩断,你左臂受损一只手是使不出丹息术的”,女子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木姓老者的一剑凌厉狠辣,险些将整条手臂都斩下来,不一会就已经脸色苍白已极,绝色花容都黯淡了,“国公爷的心思我也明白,你之所以没有杀我,是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主上的下落”,老者的声音平淡,却带着杀伐之气,“你已无抗拒之力,又有何下毒的本事”,女子的声音依旧平淡:“我的毒并非是血毒,而是花毒,是我丹息之中的毒,你还记得我的绝花流语吗,刚刚的战斗当中,花毒已经不知不觉的渗入到整个荷塘”。
周围的人都是心中一紧,再仔细一看周围的荷塘,淡淡的水汽中竟满是淡蓝色的雾气,女子伸手点住了自己手臂的的穴道,老者伸手打出一道丹息,形成了一个圆罩想要挡住雾气,但那雾气竟是丝毫不受阻碍,缓缓地朝着里面渗去,老者终于脸色大变:“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和丹息合为一体,不知不觉竟把毒扩散到了整个水塘,如此厉害当真是闻所未闻,一般的毒术想要杀人必然要有肢体接触,但这个毒术却如此,真是防不胜防”,想着一下子抓住凝烟身形疾退,刚刚站在岸上凝烟已是支持不住,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刚刚发现的虽然及时,但凝烟还是吸入了少量的雾气,竟是半分也抵挡不住,老者也是身形一顿,但还是稳稳站住,就像一棵青松挺立,但随即脚下一软,还是缓缓地坐到地上,喉咙中咴儿咴儿的喘着粗气,周身气息杂乱。
女子一见计谋得逞,虽然脸色苍白,仍然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见老者周身的袍袖无风自动,不禁笑道:“老国公不必白费力气了,我这花毒虽是化入到这宽广的水塘中,但毒性不会减弱,整片水域已成死地,我自幼服食各种丹药各种花粉,用了十几年的辛苦,整日与剧毒为伍才将这奇毒和丹息合为一体而不受其害,但是旁人只要吸入一点,就会变得筋骨酸软,两个时辰中再难提气运功,任你武功再高也不得幸免”,女子见老者奋力挣扎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这就是失败者,生死成败只在一瞬之间,刚刚此人只需挥手一斩,自己就会横尸就地,但现在他的生死却掌握在自己手中,失败者就是如此可悲。
云别尘看着骤然之间形势大变,她也是暗自惊慌,这个女子竟然有这种手段,他这些日子见到的都是天下高手,但从未听闻竟有人丹息含毒,要知道丹息本就狂暴,震动窍穴方可产生丹息一旦将丹息中蕴藏毒性,无疑是一件凶险之极的事,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蕴藏一些小小的毒物尚且如此,剧毒之物更是如此,但这个女子却是做到了,她下毒之后为了一矢中的,仍留下来与老者缠斗这才一击成功,这其中的心思深远凌厉,当真是防不胜防。
红菱见自己的爷爷和凝烟都是一副身中剧毒的模样,不由大急就想跑出去看看,云别尘急忙拉住她:“红菱,不要冲动,咱们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倒时不但你我性命难保,只怕还要成为这人威胁木前辈的人质”,那女子身影一闪已落在两人身前不远处,听着云别尘的话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难怪远长空说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这样的情形下仍然可以做出准确地判断,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小小的年纪难得难得”,说着笑吟吟的看着云别尘:“你可是心中觉得我太卑鄙,你要明白生死变幻,这才是江湖”,红菱气极:“你这个坏女人,一身是毒的怪物”,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转头看着已经盘膝于地的老者:“国公爷,现在我可以问一问那个东西到底在哪?”,老者的脸上闪现出一道蓝色的氤氲,但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眸子之下一片清冷之色:“天机卷轴是天机世家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得到,那个孽障更没有资格”,女子脸上满是嘲讽之色:“我本来以为老国公是识时务的俊杰,那只竟是如此冥顽不化,强守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有什么意思,你不怕死,就不怕我将凝烟姑娘一起杀了”,老者嗤笑道:“天机世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杀,你若是敢动她等于是向天机世家宣战,那时你只怕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女子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但随即展颜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敢杀她,否则我一定会死”,云别尘则是心中暗惊:“这个天机世家到死是何来历,竟然这个女魔头忌惮如斯,从他们的话里听来,这似乎是这个世家本身的权利争斗,看来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世家,但自己竟是没有听说过这只”,但随即明白这只怕是一个隐世世家;世家,一个可怕的词汇,他们有时隐晦有时出世,这世间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他们实力之强难以想象,这个世家既然以天机之名,想来对于卜算吉凶当世无双,他忽然又想起通元岛上,其中就有一代祖师名为天机连横,只是不知他和这天机世家有没有什么关联。
女子看着众人,“老国公既已执意反抗到底,我本是想给你们一条生路都做不到”,说着身影一阵飘忽,朝着云别尘和红菱就冲了过来,眼看已经冲到了阵法之中,红菱一咬牙开始控制阵法,周围的树藤随即剧烈的晃动不已,几条树藤朝着这个女子的手脚卷去,但这个女子的树藤却是更加厉害,两股树藤就像两条灵蛇绞杀在一起,若非这个阵法是木姓老者布置而成,红菱依托阵法,倒也没有瞬间落败,但不消片刻,红菱已是左支右绌难以两全,这个女子功力深厚,就算是红菱借着阵法之力控制的树藤也远远不及她控制的多,云别尘知道现在退则必死,这个女人伤的不轻,只要能熬过两个时辰未必没有一线生机,老者一时不察这才着了她的道,中了诡计受制于人,但要说老者没有别的后手,云别尘是不信,只要能拖住一时胜负之机犹未可知。
想到这挥剑攻了上去,他的剑招简洁刁钻,专攻击这女子受伤的左臂,让她不能结手印,周围的树藤气势一泄,红菱抓住机会狠命反击,女子一时不察居然让她攻了手忙脚乱,女子哼了一声,骂道:“奸猾的臭小子,可恶的臭丫头”,周身气势一变,身上杀气渐渐浓郁了,一只花叶凝聚成的巨手飞出,朝着两人飞来,云别尘只觉得对方攻击未到但凝聚的气已经把自己的脸打得生疼,心中暗暗咬牙,但愿这一会自己的布置能有些作用;一剑疾刺犹如刺在铜墙铁壁之上,身形硬生生的一顿,但随即顺势一引,剑尖朝着手印的五根手指削去,但剑削去两根手指之后再难寸进,他只得俯身一趴,险之又险的躲开这一击,但却看到红菱已经被这个女子逼的无路可退,急忙一剑刺出,想要围魏救赵,女子冷笑一声:“找死”,说着又是一掌,云别尘奋力斩出数剑,当还是‘当’的一声,长剑被击落在地,云别尘也被打的飞了出去,落在草丛里,女子正要有所动作,忽然感到地面一动,心中一紧急忙跃出,一阵尘土飞扬,细沙碎石扑面而来,他急忙挥手一挡,这个丹息术威力不大,但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尘埃散尽,云别尘和红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花丛中,而木姓老者也已不知所踪,女子心中不禁一阵,但随即暗道不好,当周围的花丛一阵变幻,却再难走出去了。
云别尘和红菱朝着如一山庄跑去,但这时云别尘却突然涌起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小路两旁的树枝上,他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袍子,头上的头发随意一挽,却显得飘逸出尘,他面白却留着一缕长须,一双眼睛幽深似水,腰间挂着一把奇特的,剑,剑首上刻着一只奇兽,显得极是不凡,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看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个人简简单单的一站,却仿佛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云别尘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感到仿佛有被洪荒巨兽盯住,险些栽倒在地上,“你是谁?”,中年儒生微微一笑:“我?我是掌握天机之人,小兄弟一直看着我的剑,怎么?你很喜欢剑吗?”,云别尘周身发寒,拉着红菱的手就往后推,但却险些栽倒在地上,这人单单是一眼就让云别尘如坠冰窟,这份气息就像高山深谷深不可测,连云别尘怀里的星眸都是一阵躁动不安;忽然一个声音道:“栖凰剑落到你的手中当真是明珠暗投”,儒生一惊,随即道:“原来是老国公驾到”,一个人从林中走出,正是木姓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