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听了老者的话,不由露出思索的表情,司马凌风的剑法精于计算,可以将对方的剑势剑意和剑招运行方位算的明白,但这些都有一个基础,那就是对方的剑招必须有所痕迹,若是对方了然无迹,那也就无从算起了,但这样的剑法却是最难练的剑法,想要出招没有丝毫痕迹可循,那就不能用成招,只能随机应变,但这样的剑法往往不成体系,难以发挥威力,就像顽童胡乱的拿刀乱砍也是没有痕迹,但却没有丝毫威力可言,只有将招数融于道才是真正的大道无形,老者的剑法模仿古树盘木,剑招就像古树横生出的枝杈,绵绵密密可以阻挡阳光直射,却又每每出人意料。
一株海棠花还未落下,就已经被剑气搅得粉碎,诡异的栖凰掠过老者身前,锋锐的剑气划破了衣衫,老者枯瘦的身上显出一道血痕,但这时老者的短剑也掠过对方的腋下,一条袍袖被撕了下来,司马凌风的手臂也多了一道划伤,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了衣衫,司马凌风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奋力一剑犹如流星袭月,周围的轰鸣大作,一道道逸散的气息划过周围的大地,划出无数交错纵横的痕迹,原本压抑的气息席卷而出,云别尘原本以为双方并未使用丹息,但这一剑将原本双方紧紧压抑的气息暴露出来,原来双方都把丹息压抑在剑刃之上,但这样一来剑刃上的力道虽是犹如千钧,但极难掌控,但两人却将如有形制的丹息控制到这样的地步,方寸之间丝毫不露,看来这两人的丹息内息俱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司马凌风却借着这一剑他的力道身子一闪,飘然落在一棵小树上。
“老国公当真厉害,竟能从古木之中悟出绝世的剑法,竟是克制住了我的天机剑法”,老者看着手中的短剑,叹道:“只是我这剑法只是做到融入木属的丹息和意境,若是再进一步,哪怕只是多融入一种丹息,刚刚那一剑你必然无法逃脱”,司马凌风笑道:“老国公以为自己已经是炼神高手吗?还想熔炼五行?若是你有这样的功力,我只怕连你一招也接不住,只不过连幻神君也只能熔炼五行之中的四种力量,距离圆满还差得太远,你就更做不到了”,木扶摇肃然,“这的确不是我能做到的,不过对付你已经足够了”,司马凌风脸上闪起一丝犹疑,但今天却实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自己煞费苦心避开了木扶摇的阵法,这才找到这里,一旦此次失手,就很难找到他了,而且下次找到他,他也一定会有所防范,自己再想这样无声无息的潜入,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各大长老摄于自己的威势才勉强臣服,但他们毕竟实力极强,自己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整合天机世家的力量,必然会引发各种反弹,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当下再不隐藏,双手不断地变幻手势,结出几十个复杂的手印,他的气势顿时一变。
木扶摇脸色一变,云别尘看得糊涂,但却感到周围气势一紧,一股莫名的惊悚传来,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武功,似乎不是丹息术”,红菱也是不知,直的疑惑的看着凝烟,凝烟却紧紧的看着司马凌风,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他怎么会这样的武功”,红菱担心爷爷急忙问道:“凝烟姐姐。这个坏蛋到底使的是什么武功,怎么威势变得这样厉害,咱们隔着这么远,都有些受不住”,凝烟戴着面纱,看不到脸,但还是从眉宇间看到她的惊骇,“这种武功叫虚空引气术,可以算得上是一种丹息术了,但却有甚为奇特,这种武功可以化引天地间的力量增强自身,极为神秘,自从三世祖创立出来之后,就封藏了起来没有传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连禁地也敢闯,还练成了这门禁术”,云别尘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凝烟,你也是天机世家的人是吗?”,凝烟知道云别尘绝顶聪明,自己瞒不住他,只的道:“你猜的不错,我本就是天机世家的人,我也姓司马”,红菱赶忙道:“大哥哥,那个世家的事情复杂得很,一句话两句话的说不清楚,现在凝烟姐姐和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你也不要怪姐姐了”,云别尘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都是世家的大小姐,要早知道,我绝不乱逞英雄,看来还是大师兄说的对”,凝烟心道:“这个家伙觉得我对他有所隐瞒心中不满,但他的事情又何尝说过一点,他的口风比自己要紧的多,看他的武功似是出自名门,根基扎实却又驳杂不堪,他的丹息术十分浅薄,但偏偏丹息却又精纯无比,若非对与丹息理解的十分深厚绝对办不到,他的剑术精准迅捷机变百出,但却没学到真正上乘的剑法,他的武艺所学并不多,似乎都是大有来历,但偏偏以自己的见识却说不出什么”,凝烟虽是恼他,但她的性子太过倨傲,不肯辩解半句,想了一下就又把目光投向战局。
司马凌风身形一闪,剑影带着滚滚之气袭来,薄薄的剑刃就像一个风箱一样鼓荡着气息,剑法一变,再也没有刚刚出尘之姿,每一剑都是直来直去,重重叠叠的剑影就像一只只猛兽,不断地冲击着木姓老者绵密的剑影,金铁交击之声不绝,带着四溅的火花,两人的面容隐遁着,时隐时现,司马凌风身后的凤凰虚影随着他的剑气不断提升,竟是越发的清晰起来,羽毛爪子渐渐现形,炙热的气息蔓延出来,云别尘暗暗担忧:“坏了”,“怎么了?”,云别尘叹道:“这人丹息属火,正好克制木先辈的木属丹息,现在又用虚空引气之术,将自己借用天地之力,得以功力大增,他不在招数上和前辈比拼,而是希望以力胜巧以拙克强,他不断抢攻硬碰硬,他的速度极快力道又极为沉重,这对前辈极为不利”,红菱一急:“大哥哥,我爷爷不会输得”,云别尘摇了摇头:“红菱妹妹,木前辈的境界胜于司马凌风,但这人工于心计扬长避短,不断地用威猛的招式,借宝剑之锋利,前辈只能暂避锋芒了”,红菱神色一滞,凝烟淡淡道:“云别尘说的不错,我曾听说过那把剑,传说有一位铸剑大师,他为了铸造一柄宝剑远走蛮荒之地,历时十载一无所获,有一日他行到一处荒坡,忽然看到一朵五彩云霞,仔细一看却是一只五彩凤凰,凤凰落在一块岩石之上,随即不知所踪,铸剑大师从岩石之中得到一块五彩的奇铁,又经五年时间终于制成一把剑,剑成之日发出五彩毫光,犹如凤凰火羽,因此名为栖凰,这把剑锋锐凌厉,飘忽婉转却又带着皇者贵气,因此被视为皇者之剑,凤凰属火,这把剑天生克制木属,这对于他极为不利”,红菱见他们都是这么说,不禁面色一白,不有更是紧紧攥着云别尘的衣衫。
木姓老者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暗自惊讶,司马凌风的剑法化繁为简,看似简单的剑招却化为最为有效的招数,以他这样的武艺,无论任何招数皆是顺手拈来,修长的宝剑随手一招,时而云淡风轻却快如疾风,时而轻云漫卷飘然如意,每一招却再无之前的杀气腾腾,反倒是变得犹如谦谦君子去留随意,但越是这样速度反倒越发的迅捷起来,老者渐渐像一只小舟,随着惊涛骇浪不断地翻滚,渐渐的迷失在对方的掀起的巨浪之下,凝烟骇然道:“他的剑法中竟融入了数种意境,随意变换之下威力越来越强,老者原本就处在下风,现在更是险象环生,云别尘知道,这人定是顾忌老者的阵法,这才故意和老者在此缠斗,将他拖住,现在老者已经纠缠其中,现在双方犹如两军交战天雷相击,任何一方稍有退却,就会溃退不止,云别尘不由暗暗留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