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通通原谅吧。
对女人小肚鸡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君子!
不止治病的良药苦口,避孕的凉药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为何吃苦的总是女人呢?
她好想下一剂猛药,彻底废了狗郡王的作案工具!
一勺勺喝更苦,宋暖暖索性端起碗,一口气干了一半。
林寒恰在此时进来,不解地询问:
“你怎么喝起药了,不舒服吗?”
“我好得很!”宋暖暖打开他伸过来的手,将剩下的苦药汤全部喝完。
她重重放下碗,起身打算去药房。
“你喝的,不会是…”林寒的心陡然一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不会是凉药吧?”
“对”,宋暖暖没有必要隐瞒,她面无表情送祝福:
“我不会有孩子,也不会回郡王府碍眼,祝您和国公府小姐和和美美、子孙满堂!”
“我有说过要娶她吗?”林寒眉头一蹙,右臂用力,将她强拽入怀中。
“你就算不娶她,也会娶和她一样的贵小姐”,宋暖暖一边挣扎,一边说道:
“我区区庶民,高攀不起堂堂郡王…”
“够了,别闹了!”林寒的左臂死死箍住她的腰,郑重道出承诺:
“只要你有了身孕,我就去求陛下,把你扶正,让你做郡王妃!”
他不是信口许诺,这是深思熟虑后的计划。
发现毒熏香的功劳,再加上怀孕,应该能够弥补宋暖暖的出身短板。
宋暖暖却冷漠一哼,只把这当画大饼的笑话:
“是个女人就能怀孕,你后院的二十个小妾都能怀,你会把她们全部扶正吗?还是让每个人轮流当两年正妻?”
她的母亲,因做了渣男的小妾,红颜薄命,凄苦而终。
生母出身卑贱,庶出的宋暖暖自幼饱受欺凌、尝尽苦楚。
她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对男人的承诺有本能的抵触。
宁可相信世间有鬼,也不能轻信狗男人这张嘴!
若不能给孩子一个安稳快乐的成长环境,她宁愿这辈子都不生。
林寒生长于万千宠爱之中,无法理解她的阴影和顾虑,只觉她冷酷无情:
“其他人能与你相比吗?我对你百般宠爱,都快把心掏给你了,你为何从不信任我?”
“想让我相信你,很简单”,宋暖暖刻意刁难:
“如果你现在去求陛下,让我成为郡王妃,往后余生,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深信不疑!”
郡王是何等孤傲之人,怎会为一个女人,去陛下面前苦苦哀求呢。
即便他硬着头皮求了,陛下也不可能同意。
宋家门第低也就罢了,宋暖暖的父亲和兄长还是品行不堪的无赖。
别说皇家,寻常的体面人家也不愿和这种门户结亲!
果然,此话一出,郡王的神色明显一沉。
宋暖暖毫不意外,当即推开了他,转身而去。
平心而论,郡王不是道德败坏的渣男,对她的确不错。
可他们的身份太过悬殊,如同飞鸟与池鱼,注定无法平等地相知相爱。
为陛下做了针灸与熏蒸后,宋暖暖就待在药房读医书。
不知怎的,她今日总是集中不了精神,可心不在焉地熬到天黑,也不想回去。
哪知皇帝身边的苗公公匆匆赶来,急切道:
“郡王跪了一个多时辰,快要撑不住了,你快去寝殿劝劝吧!”
宋暖暖一脑门问号:“郡王为何跪那么久?”
“郡王他…”苗公公环顾周遭,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宋暖暖瞬间杏眼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什么,郡王当真去求陛下了!
还硬生生跪了两个多小时!
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该不会是什么离奇的白日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