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钟情于你呀!”魏彬很为好友的情商捉急:
“姑奶奶,郡王好不容易为你求来了正妻的名分,求你别作了,赶快治好郡王,安安生生回府过富贵日子吧!”
在他看来,宋暖暖哪儿哪儿都好,只是感情观与众不同。
怎么形容呢?
活脱脱是个小作精!
不过,郡王就好这口,多多少少有点欠!
宋暖暖在府内作一作,郡王就乐乐呵呵将她升为侧室。
宋暖暖出府作一作,郡王日日跟丢了魂似的追舔。
宋暖暖进宫作一作,郡王就命也不要地为她跪求正室名分。
此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奇葩感情,魏彬怎么都琢磨不明白!
眼下他只知道,郡王的弱身板,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可是…”宋暖暖不止不开心,反而有重重顾虑: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郡王比侯爵还高两级,像我这样没有娘家可依的人,就算有了正室的名分,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倘若郡王有了新的意中人,说不定会弄死碍眼的我…”
“哎呀,你瞎想什么呢!”魏彬怀疑好友的脑回路有问题:
“你跟了郡王三年多,还不了解他的性情吗?就算以后想让其他人取代你,他也会给一笔钱打发你,而不是杀了你!”
不得不承认,这话有几分道理。
按照郡王的行事风格,将来只要宋暖暖识相一点,按要求让出正妻的位置,小命总能保得住。
但关键问题是,当郡王妃根本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中:
“可是…比起当正室,我更想自由自在地做郎中!”
“你…你这个脑子…”魏彬不懂她的追求,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该有贤妻良母之外的人生追求:
“陛下已认可了你的身份,你已是郡王府的女主子,内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得听你的,还不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吗?
你若非要做郎中,可以求郡王给你开个医馆,反正郡王已和着了魔一般,你的要求他从不会拒绝!”
宋暖暖不需要郡王花钱开医馆,她自有坐堂的地方。
她真正想要的,是出门行医的自由。
郡王愿意给她吗?
她觉得有点悬。
最重要的是,郡王若挺不过这关,一切都是空谈。
天杀的皇帝老儿,肯定会让她殉葬!
搞不好连毒酒和白绫都没有,就把她生生活埋。
太难了,区区庶民要想平平安安活着,实在太难了!
药浴结束,郡王的状况稍稍好了一些,紧接着又做了药灸。
能用的方法都用尽了,宋暖暖守在床边,搜肠刮肚琢磨新疗法。
一直熬到天亮,体力不支的她才眯了一小会儿。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有一片冰凉。
那是…郡王的手!
宋暖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无比激动道:
“你醒了!我给你号号脉!”
可刚搭上脉,手就被郡王握住,她不得不说:
“别闹,先诊脉!”
林寒不止没松手,还加了三分力度,声音却飘浮无力:
“我冷,给我暖暖!”
“别胡闹,这里是陛下的寝殿!”宋暖暖强行按住他的手臂,为他号了脉。
谢天谢地,这位活祖宗终于转危为安了!
宋暖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让魏彬端一碗参枣桂圆粥过来,下一步便是开药方。
昨夜,陛下放心不下宝贝外甥,把他安置在了寝殿的暖阁中。
皇帝的病情同样不稳定,柏玄参守了一夜,几乎没合眼。
一大早,柏玄参就奉圣命前来,号脉后也松了一口气,但看方子时,脸一直紧紧地绷着。
宋暖暖疑惑:“柏前辈,药方可有不妥之处?”
“嗯…有几味药的用量,需再斟酌一下…”柏玄参瞟了瞟周围,神情复杂道:
“借一步细谈吧。”
宋暖暖看出,他的话不方便当着旁人讲,便用催药、催粥和找药膳食谱的借口,把宫女和太监全部支走。
见下人已退下,心不在焉写药方的柏玄参立即停笔,低声道:
“昨晚,陛下问过你与柏扬的事。”
“什么?”宋暖暖惊诧三秒,转念又想,这也合情合理,她只得郑重强调:
“我和柏扬太医没有任何特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