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负责任的态度,郡王也点出了吴炬的问题——
智商过人,但情商不高。
官场逢迎那一套,一身傲骨的他根本不屑于学。
他不可能成为权臣,只能做学术型官员,要么在国子监教书,要么去翰林院修书。
杨氏若想要一个能办实事的外甥女婿,那吴炬就不合适。
谈完此事,宋暖暖又绕回了哥哥的话题:
“我二哥的事,你再斟酌一下吧,他升的太快,就算陛下不说什么,其他眼红的人也会说闲话的。
流言蜚语太多,对你和我二哥都不好,还是让他多在演武堂待一阵子吧!”
让大舅子嗖嗖升职,任谁看,都是以权谋私!
“贤妻娘子,放心吧,朝堂之事,我心中有数”,林寒的手伸入她的衣襟,轻轻揉了揉:
“今日心口还疼吗?”
寻常女子,皆如杨氏,嫁入夫家后,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帮扶娘家。
可宋暖暖不同,娘家的恶人她一概不理会,唯一有出息的二哥,她也没有过多照应,实乃人间清醒大贤妻!
宋暖暖下意识挑眉,心想——
你是心里有数的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明明是仗着皇帝宠爱,为所欲为的叛逆外甥啊!
罢了,反正怨种皇帝总会顺着外甥,估计出不了什么大事。
“不疼了,我的病已经好了”,她结束装病,问起了元家的事:
“三堂兄托杨氏送来赔罪礼,我退回去了,元尚书怎么样了,官位保得住吗?”
堂堂二品大员,在朝中根基深厚,应该不会轻易倒台吧!
林寒解开她的衣带,拥着她躺了下来,悠悠然道:
“元尚书已被罢官,贪墨军费一事,会让元家在朝堂的势力彻底垮台!”
“什么?“元家在朝中的权势那么大,说垮就能垮吗?”宋暖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珍妃是元家的人,听说很得圣宠,陛下多少得给元家留点面子吧!”
后宫之中,能到妃位的娘娘,都不是一般人。
就算无法救娘家于水火,也能劝皇帝手下留点情吧。
“谁告诉你珍妃得宠的?”林寒轻笑两声,只觉这是天字号大笑话:
“珍妃是皇后的心腹,又得太后欢心,八年前怀了龙胎,才升上妃位。
可惜龙胎没保住,陛下对她始终平平淡淡,元家一出事,珍妃的余生,只能在冷宫渡过了。”
宋暖暖这才明白,元氏说珍妃是宠妃,不过是强行往自家脸上贴金罢了。
合着珍妃在宫中的地位,全靠太后、皇后和家世在撑。
如今家世这根柱子一倒,她在宫里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难怪妃嫔们要挖空心思争宠,不得皇帝宠爱的女人,下场实在太惨了!
皇帝呀,真是个狗男人。
珍妃好歹是怀过他孩子的女人,他怎可如此绝情!
此事说到底,是元家站错了队。
豫王与皇后战队不得圣心,他们的得力干将也没有好结果。
元尚书和珍妃倒下,就意味着豫王战队夺嫡无望。
果然,传言是对的,庆王很快便会登上太子之位!
宋暖暖缩了缩被郡王亲的发痒的脖子,接着询问:
“元家出事,三堂兄和北安伯府,会受牵连吗?”
因为元氏的关系,林实和整个北安伯府,都跟豫王一派打得火热。
皇帝与庆王若搞党派大清算,北安伯府必会遭殃!
老伯爷简直是被水逆缠身的倒霉鬼,刚从侯爵降为伯爵,就要面对新一轮的魔鬼打击。
林家祖辈在沙场中拼出的爵位,早晚有一天会葬送在他手里!
林寒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讲出最狠的解决方案:
“休掉元氏,三堂兄就能暂时保全自己和伯府!”
“休妻?”宋暖暖被男人的自私逻辑震惊:
“元氏已生了两个儿子,不能说休就休吧?”
即便讨厌元氏,但作为女人,她觉得林家人做的实在过分。
老话说的真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娘家一倒,女人就会被夫君抛弃,就算生了孩子,也保不住地位。
封建社会,真真是吃女人的世道!
林寒却认为,元氏是罪有应得:
“先前印子钱和贩私盐的勾当,元氏也有参与,她早应受到惩罚。
加之她在夫家横行霸道,殴不止打婆婆,还欺辱妯娌小姑,如此恶毒的悍妇,留着只会败坏家风!”
说着,他拉下桃红色的肚兜,低头在暖暖的心口处亲了亲:
“最重要的是,她欺负了你,我绝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