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一进村,就被孔村长截到了家里。
“高海洋自杀了。”孔村长扔出一个重磅消息。
孔令榆闻言一震,“就这么死了?”
“嗯,”孔村长叹气道:
“这件事牵扯太广,那些偷猎者里有几个外省杀人犯,出事之前一直躲在林场村却没人发现,林场村的村领导不可能跟这件事无关。
还有县公安局,他们几次排查都没发现,令梧被指控杀了小张的事,疑点那么多,他们查都不查,高海洋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卖命。”
“他是不得不死,”楚大夫哼道:“他要是不死就结不了案,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儿子。”
“那我爹的事不就永远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了?”孔令榆咬牙,眼圈慢慢红了上来。
“你想得还是太理想了,那件事已经是十几年前,我本来就没指望能把你爹的账找回来,能让他伏法,就算给你爷爷一个交待了。”
孔村长无奈道:“军分区的意思,这件事也不能再查下去,已经迅速结案。”
“还有我妈的事,她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走的,也再没人知道了。”孔令榆声音有些嘶哑。
米乐握了一下他冰冷的指尖,安慰道:“阿姨知道啊,等将来我们见到她,可以亲自问问他。”
他知道孔村长说得对,就算高海洋知道,也不会那么好心告诉孔令榆,有些真相注定只能被掩盖,但只要人还活着,他们一定能找到孔令榆的妈妈。
“对了,高槐怎么样了?”米乐故意岔开话题。
“他的犯罪证据确切,判了终身,偷猎的事是人赃并获,他赖不掉,那些亡命徒里有人招认,小张的死就是他指使的,有人命在身上,要不是高海洋死前把一部分罪名揽了,他都够枪毙的。”
对于孔令榆和米乐来说,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了,特别是米乐。
高槐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改变,就算将来减刑,也没办法再对他父母造成什么伤害。
“那他的伤怎么样?”米乐问。
“一条腿废了,还有狗蛋儿那最后一枪,要了他的命根子,以后都娶不了媳妇了。”楚大夫说。
“那样更好,高家一家坏种,到他这绝了后,也能少害些人。”孔令榆觉得大快人心。
想到前一世害死他的高云恒,这一世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米乐顿时心情舒畅,深以为然道:“你说得对。”
“高家的其他人呢?”米乐又问。
“高支书被判了包庇罪,入狱五年,高小兰和李春光跟这件事都没关系,过几天就放出来了。”
孔村长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们不敢乱说你们什么,他们没证据了。”
米乐脸一红,不好意思再问。
孔令榆则问道:“孔令梧怎么样了?”
“判了三年,媳妇把孩子扔下跟他离婚了。”孔村长面色有些沉重,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孙子。
“那小子还行,有点刚儿,在里面被折腾成那样,硬是没说一句对咱家不利的话,出来以后要是能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你大哥他们不会让他过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