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常安却看着不是滋味,快步走上了马车,没有再回头。
直到看不见队伍的影子,萧弘毅才转身回宫,凌冽的眼中多了一抹戾气。
于此同时,长公主府萧南柔压抑不住的笑意,谢常安居然自请离京,真是色令智昏!
那个萧弘毅有什么好?惦记了十年不放手,还要为他做牛做马!
“殿下,谢常安离京,我们要不要……”
念知匍匐在长公主脚下,眼神狠毒的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萧南柔抬起脚,轻柔的放在男人肩头,她姣好的容颜下,眼中似带着温柔,可下一瞬,却骤然用力,将男人踢开。
“蠢货!谢常安刚出京,你就想动歪心思,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皇帝敢让谢常安离京,明里暗里肯定安排了大量的高手护着。
那一队人马沿途走官道,三日前,皇帝就派人传令经过的州府郡县接应,哪里出了岔子,视为谋逆。
念知心道自己莽撞心急了,急忙跪爬回萧南柔身边,谄媚道:“殿下骂的是,臣糊涂了,等谢常安到了灾区,人多眼杂,再动手不迟。”
萧南柔厌恶的看了男人一眼,不过是个玩物,调教的再久,终究不堪大用。
若非留着他还有些用处,萧南柔早就弃了。
“你去一趟永安公府,让他收敛点,谢常安不在宫中,皇帝怕是没什么好心情,谁要是这个时候敢触霉头,怕是也到头了。”
“是,殿下。”念知告退。
萧南柔一个待在偌大的府邸,身边只剩下一个脚步沉稳的婢女,不久,那婢女出去了一趟,又重新回来。
“殿下,今日是驸马来府上的日子,见还是不见?”
萧南柔想起那个是她夫君的男人,顿时没了好心情,道;“见,怎么不见?”
很快,薛文绍进屋,看着萧南柔奢靡的寝屋,本能的皱了皱眉。
“臣参见殿下,给殿下请安。”
萧南柔冷冷一笑,十年如一日的问同一句话:“驸马,本宫所愿,你依不依?”
薛文绍低垂着眉目,道:“臣一人,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只是薛家百年基业,不是臣一人可以左右。”
南陵薛氏,延绵数百年,朝廷更替,唯有薛氏世代有人入朝为官,为朝廷重臣,堪称士族典范。
早在先朝时期,为避免薛氏家族壮大,皇帝就下令禁止皇族与薛氏通婚,直到萧南柔这里。
她是先帝的嫡长女,幼时跟随先帝策马夺天下,她看中薛家儿郎,苦苦哀求,绝食七日,才换的先帝心软。
之后,薛家第五子,薛文绍尚长公主,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尤记当年京城打马游街,探花郎俊俏儿郎,策马街头,风光无限,令整个京城的贵女为之疯狂。
这句话,萧南柔自展露野心之后,第一次问出口开始,每次薛文绍前来,她都会问一次。
经年如一日,等来的始终是这个答案。
萧南柔好似一点都不意外,面无表情道:“既然不愿,那本宫就不留驸马了,你晚上再来吧,本宫自不会拒了你。”
薛文绍久久的看着萧南柔,而后躬身行礼告退,转身一步步走的极慢,却还是稳稳地踏出了公主主府。
“殿下,驸马他……”
锦秀忍不住的开口,她是一直跟在长公主身边的人了,见驸马次次来都如此,不由的想劝一劝。
短短的几句话,萧南柔却无比疲惫一般,她斜靠在贵妃榻上,揉了揉眉心。
“锦秀,十年了,他的心,本宫怎么就捂不热呢。”
锦秀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