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顾道:“然之说的有理,确实没听过哪门哪派的修君真君有这般高强的灵力。且他那法器也甚是奇怪,非刀非剑、非琴非笛...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反正从未见过。”
“他那是什么法器来着?”梧樛那日因为穆秀的死过于悲伤,完全忘了这一细节,现在再回想,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萧青杉也有些茫然:“我也有些想不起来了。是个什么东西...似乎是白色的。”
蔷薇见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便提出去亥猪堂给他们弄些吃的。她走后,萧青杉和魏君顾也坐到了台阶上,与梧樛并坐深思。穆秀的乍然离世像是给那日的情形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外纱,让他们怎么都想不起来那黑衣人手上拿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正午的阳光如金辉洒落,慷慨地映照在三张清俊倜傥的脸上,可那份炽热却无法驱散他们脸上凝重的阴霾。热风倏地卷起,将院落里的细灰枯叶扬在几人的脸上,他们忍不住闭目躲尘。隐了身的山茶将梧樛鬓角的碎叶轻轻拂去,握着他的手,安慰道:“慢慢想,不要急。”
山茶虽然这般安慰,但没有人比他更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刺杀梧樛的人到底是谁。
梧樛是他辗转反侧苦苦寻了三百多年的人,是他魂牵梦萦、昼思夜想了三百多年的人,是他爱之如命的人。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动他的命!
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不怕死的人,然后将他碎尸万段,让他魂飞魄散!
山茶将眼里冷冽的寒霜隐下,静静地等待他们能想起些蛛丝马迹。
半晌后,魏君顾倏地喊道:“是一朵花!”
几人闻言神色一凛,纷纷转过头看向他,包括隐了身的山茶。只听魏君顾又道:“是一朵玉色的花!但...是什么花我不认识。”
梧樛眼角一紧,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刚想转头问山茶,而一旁的山茶骤然间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他不再隐身,直径走到魏君顾面前,猛然抓着他的手臂,沉声问道:“是不是山茶花?”
“你...你从...”魏君顾想问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硬是被山茶磅礴沉凛的气场震骇得无法说完后面的话。
一旁和山茶朝夕相伴的梧樛更是惊愕得怔愣在了原地。
梧樛第一次见这样的山茶,他没有幻容,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此刻凛冽着阴寒至极的杀气,烟红色的琉璃双眸里看不见往日的一丝温和,像是千年的积雪覆在了上面,森冷得可怕,与此同时,他周身还散发着暴戾至极的雷霆怒火,隐隐泛着金光,似是快要遏制不住冲贯九霄了。
在这诡异又恐怖的气氛中,梧樛想上前让山茶先放开魏君顾。然而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时,等不及的山茶冲着魏君顾怒吼道:“说!!!”
“轰隆——”
山茶话音未落,天空中霎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犹如巨兽咆哮。原本明媚晴朗的烈阳骤然消失不见,黑沉沉的阴云密布满天,压抑着凶煞,狂风如狼凌空肆虐,呼啸着诡谲。
像是要天崩地裂了!
此时的山茶不像是厉鬼,像是厉鬼之王!
几人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纷纷汗毛竖起、胆颤心惊。
魏君顾惨一点,他的手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