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来都不惧死亡!”
裴枭辞掀了身上的被褥,示意穆然拿来衣裳:“在这之前,本王要先应对了宁王,钱郎中之后再聊。”
钱三针心里越发急切,可也知晓,他现在动摇不了裴枭辞的打算,最后只能看着裴枭辞离开。
厅堂中,宁王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瞧见裴枭辞进来,笑着打了招呼。
“不过一夜未见,摄政王的脸色难看了许多啊,昨晚那些刺客不好应对吧?”
裴枭辞笑了笑:“确实不太好应对,那些人身手很强,与其说是刺客,本王倒觉得更像是特意培养出的死士,皇上如何了?没事吧?”
“皇上受了伤,万幸有京城的郎中,勉强稳住了情况。”
宁王随口答了一句,点了点扶手:“本王今日来,除了问那些刺客的情况,就是想看看你的情况,既然你没事,那本王也就不在这儿耽搁了,告辞。”
裴枭辞起身:“请。”
宁王从裴枭辞身边走过,突然停下脚步:“对了,你可知贵妃有喜之事?后宫皇嗣单薄,若贵妃能平安诞下这个孩子,可就是皇长子,届时棠家一出手,恐怕贵妃就要变成……皇后了。”
最后三个字落下时,宁王已消失在门外。
裴枭辞缓缓眯起眼,宁王这是……故意试探他么?
“客人已经走了,你何时进宫?”
钱三针踏入厅堂,询问的话刚落就见裴枭辞踉跄后退,跌坐在了椅子上。
“你……”
裴枭辞抬头,苦笑道:“本王也想弄清情况,可本王现在的情况,怕是……”
他还没说完,一口血骤然吐出。
钱三针脸色一黑,良久叹了口气:“确实是我为难你了,罢了罢了,等你的伤养养再说吧。”
万寿宫。
棠沅刚拿起一块点心,就被心口翻涌而来的恶心感给弄得干呕,刚缓过来,就对上了流渺发亮的眼眸。
“别想了,只是单纯难受罢了。”
流渺哽住:“娘娘怎么就知晓……”
“惠妃娘娘到——”
门外的通报打断流渺的话,棠沅循声看去,让流渺将人请进来。
“见过贵妃娘娘。”
惠妃行礼,抬眼间,目光中带着犹疑:“听闻贵妃娘娘有喜了?”
棠沅嗯了声,斜斜的靠在椅背上:“不错,你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妾想见一下羌族的质子。”
棠沅轻挑眉头:“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羌族的质子,本宫都没见过,又如何能帮你?”
惠妃两手交握:“真的不行吗?贵妃娘娘,妾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
棠沅抬手,示意惠妃噤声:“本宫如今有喜,万寿宫是所有人都关注的地方,惠妃,你该明白当中的意思。”
惠妃收紧手指,尖锐的指甲掐进肉中。
棠沅面露无奈:“惠妃……”
“妾明白的。”
惠妃起身,掩去了眼中的担忧:“妾告退。”
目送惠妃离去,棠沅眉头微皱,不知为何,她心中竟隐约生出了一股不安,好似惠妃离开后,会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应该,只是她的错觉吧?
当天夜里,锣声响彻整个后宫。
棠沅被惊醒:“流渺,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