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轶站在雄保会大门前,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
虽然珐笛麦已经把实景图和结构图发给他了,但是真的亲眼见到,还是忍不住汗颜。
比起官方办事机构那样规整的排布,这里更像是把教堂建在了娱乐服务场所中间。
昨晚他问了珐笛麦,珐笛麦只表示:“没办法,我们服务的是阁下们,不能让阁下对雄保会的工作环境感到不满意。”
费轶明白了,总之就是给雄虫换个地方享受服务的。
珐笛麦不死心地再次确认,费轶的确不需要他来接他去雄保会后,就没有再发消息打扰他。
费轶转头,赛迦维斯直挺挺地站在他身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光脑,似乎想一把捏烂。
费轶:“……”
他无奈道:“不可以。”
赛迦维斯抿唇。
费轶推着他的后背把他赶回房间:“明早你送我去,行了吧?快回去休息了!”
赛迦维斯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迈步,侧头道:“雄主,您晚上睡觉的时候冷吗?”
费轶疑惑:“不冷啊?现在可是夏天。”
赛迦维斯遗憾叹气。
费轶:“?”
军雌淡淡道:“没什么,冷了您就叫我。我可以给您暖……”
费轶一把把他推进房间,迅速关上门。
赛迦维斯:“……”
回到现在。
费轶哄走了默默散发黑气的雌君,带着复杂的心情踏进雄保会华丽的大门。
雄保会整体的建筑风格有点像西方中世纪国家,但是华丽得有些浮夸了,以暖玉白与黄金色为主色调,正门由白玉石为主料,雕刻着几只脸上手臂上都有虫纹的高大雌虫和一只娇柔可爱的雄虫。雌虫把雄虫围住,呈保护的姿态。
雄保会的建筑都很高,中间的主办公楼像是用来祷告的大教堂,一进大堂就能看见墙壁和穹顶绘着纷繁华丽的壁画,蓝色海浪汹涌而动,云卷云舒,穹顶壁画中心巨大的虫神像双手紧握利剑放在胸前,周围是许许多多的神使幼崽,大堂的雕花灯发出昏黄的暖光,一片辉煌耀目。
支柱上雕刻着或是持着枪对着前方怒目而视的行刑雌,或是单手捧律法单手扶眼镜的律师雌,甚至还有许多雕刻着惩罚雌虫的、雄虫抚摸跪在他身前的雌虫额头这类场景的支柱。
雄保会其他的建筑就跟娱乐服务区没什么太大区别,顶多是颜色没有那么花花绿绿,大多都是蓝白黄三种色调。
费轶摇摇头,踏进了办公楼的大门。
珐笛麦早早便等在一楼候客室,见到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后,克制不住地上前,用目光细细描摹着黑发雄虫。
费轶礼貌地笑笑:“您怎么还是下楼了,我自己可以找到办公室的。”
珐笛麦心头冷了冷。
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缓声道:“怎么能让阁下第一天来就要自己认路呢?我来带您走一走吧。”
费轶没有拒绝。
他跟在珐笛麦身后,听着珐笛麦字句清晰的介绍说明,神思微微游离了一下。
要是他做的太明显了,会被雄保会炒鱿鱼吗?
不能吧,他只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的雄虫,他能做什么坏事呢?
办公楼只有七楼,许多雌虫都是神色匆匆,看到他们时只是轻轻点头,连话都没说。有的虫看到费轶时,神色变来变去,最终还是回归平静,没有上去打扰费轶和珐笛麦。
在他们逛到四楼414号办公室门前时,费轶随意一瞥,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珐笛麦时刻注意着他,看到他停下后,回身询问:“怎么了阁下?”
黑发雄虫直直盯着办公室墙壁上那一件标本:“那是什么?”
珐笛麦语气平静:“虫翼。”
费轶一寸一寸地扭过头,眼睛缓慢一眨,声音轻得好像要被风吹走:“……什么?”
珐笛麦与他对视,脸色是一种诡异的漠然:“虫翼。”
他一字一顿:“雌虫的翅翼。”
珐笛麦清晰地看见,黑发雄虫的瞳孔颤了颤,迅速骤缩然后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