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谢忻燃看着她,眼眶越来越酸。
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么云淡风轻,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转头就能找新人。
那他算什么?
她无聊时候的一个消遣吗?
怪不得说扔就扔。
她离开鹭城的时候说得那么决绝,现在呢?
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生日宴,她就能陪着新欢重新回到这里。
哪怕在意过一点他的死活呢。
骗子。
看着砸在地上的泪珠,赵听雨下意识将眼错开。
她知道谢忻燃在想什么,也不介意当那个坏人。
如果这样能让他彻底死心,她求之不得。
互相折磨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那段日子她再也不想去回忆。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梦到在暗无天日走廊里狂奔,当满心欢喜地推开一扇有光的门后,她看到明亮的教堂里,他和另一个人互换戒指......
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扰得她不得安宁,每每醒来后枕头沾湿一片。
后来,她开始害怕入睡,害怕未知的噩梦,害怕自己醒来后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到了最后,她只能不断借助药物,才能获得一个相对稳定的睡眠。
她知道谢忻燃没有错,犯下这一切的是他的父亲。
可她又有什么错呢?
而且,就算没有绑架的那件事,他们之间一定会长久吗?
如果想认真开始一段感情,那一开始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在她深陷其中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虽然已经忘记了当初在磨砂玻璃外听到的谈话内容,但她永远记得谢忻燃的那句“愿意”。
愿意什么?
愿意在他们热恋期间去跟另一个人接触。
愿意既要又要,两头瞒着,毁掉两个女孩的生活。
亦或是愿意在跟另一个人熟络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踹掉。
赵听雨知道这对谢忻燃来说很简单,毕竟就算被踹了,凭自己知道的信息,她也找不到他。
她打死也猜不到跟自己日夜相处的人的真实身份,因为他从一开始告诉她的,就都是假的。
“分手以后,我想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自由,跟你没关系吧。”
谢忻燃愣愣看着她,她陌生的表情和语气让他不知所措。
他上前急急牵住她的手,表情全然没有刚才的淡漠,眼尾通红,嗓子也全是哑的。
“宝宝,别这么对我......”
“求求你......”
赵听雨叹气,一点一点把手抽出来。
她开始庆幸自己行李箱里还有安眠药。
休息已经足够,赵听雨站起身来,有些心疼地拍拍微微褶皱的裙子。
礼服就是这么娇气,幸好没有皱得太严重。
谢忻燃站在一边,看着她的衣服出神。
其实,刚才在宴会上看见赵听雨时,他的第一反应只有一个——
她今天真好看。
但现在,他只觉得这条裙子越看越不顺眼。
他忍不住去想这件衣服的来历。
会不会是她和那个人去逛街,然后一起看中的。
她会不会像当初给他选衣服那样,给那个人认真挑选宴会礼服。
谢忻燃死死握住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再惹她生气了。
可是他真的好难过。
到底该怎么办......
赵听雨摸上西装扣子,刚想还给谢忻燃,突然觉得有点不合适。
“这件衣服,等我送去干洗店,洗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