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避开陈溪禾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我本来以为此次暗杀的目的是常清远,但看你这伤势,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你。”
想了想,他又道:“之后你尽量少出门,孙府他们不敢轻易进去。他们在暗处,但你不要怕,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也不知是哪里露出的微风,轻轻地吹动了床尾的帐子,也掀起了陈溪禾心中的层层涟漪。
沈熠从常宅出来后,一路策马疾驰回到住处。王青方二人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要遭。
孙雄上前接过马鞭,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吗?”
王青方也有些怵,一个大个子弓着背缩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沈熠。
沈熠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捏了捏腰间的刀。
“我的一个……朋友被人刺杀,伤得很重。”
孙雄侧头偷偷地看了一眼沈熠的表情,心里腹诽道:什么朋友,是心上人吧!忍了忍没说话。
那王青方可就没那么机灵,有些好奇地说:“是哪位兄弟,我们认识吗?”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敢动我们锦衣卫,当我们是吃素的吗?”
沈熠噎住了,说:“并非是锦衣卫,这人,你……不认识。”
“嗨,这金陵的锦衣卫就没有我不认识的,谁啊?”
沈熠有些恼,没好气地回了句:“是个姑娘”。
孙雄一副了然的模样,果然,自己猜对了。
相比起来,王青方就呆了,瞪着眼看着沈熠,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姑娘?我们怎么不知道!”,接着围着他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瞧你急成这样,该不是已经成了,得喊嫂子了?”
沈熠立刻板着脸:“乱叫什么,平白污了人家的名声。”说完就往书房走。
“也对,清白人家的好姑娘也瞧不上咱们。”王青方想了想,像是突然看透了什么,瞧着沈熠的眼神有些同情。
孙雄暗道不好,默默地远离了王青方。
果然,沈熠的脚步略微停滞,攥紧了自己的手,随后有些颓然的走了进去。
孙雄急了,老大这是要未战先怯呀!
“老大,这姑娘想来也不是那浅薄之人,你可有问过她的心意,若是不愿那便没了法子。但若是那姑娘心里也有你,你却放弃了,岂不是白白让给了别人。若是她日后所托非人……”
看见着一旁呆愣的王青方,孙雄重重地踩了他一脚,疼得王青方呲牙咧嘴。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这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大会说话,哈哈哈!”
孙雄默默捂脸,为这人的缺根筋感到丢脸。
沈熠被气到了,强压着火气,他从柜子里头拿出一封信,递给眼前两人:“看看这个。”
王青方二人立刻收敛神色,接过信细看。
沈熠坐下来,语气有些严肃地说:“据我们的探子来的消息,这个案子的物证、人证,以及供词都有问题,且多半与东厂有关。”
看完信件,再听着沈熠的话,王青方和孙雄二人的心都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