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事关东厂,那可不好办!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孙雄再翻了翻信件,有些感叹地摇摇头:“这神仙打架,可苦了底下的平民喽!依我说,这些被处置的小官就是个替人挡灾的,真是倒了大霉了。”
沈熠想了想,还是打算跟二人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刚刚说的那位姑娘姓陈,父亲叫陈宇。”
“哦……什么,陈宇?”
王青方二人还未从沈熠突然说这个问题的事情中转过来,就被这名字惊到了。
沈熠指了指桌上的信,说:“没错,就是这里头的陈宇。”
孙雄二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就在沈熠以为他们又会吐出什么惊世之语时,孙雄大叫一声。
“啊!我知道了,所以陈姑娘被刺杀肯定是要查到什么了。”
沈熠点了点头,右手缓缓摩挲着刀鞘,顺着刀上的纹饰慢慢地动着。
“那群杀手出手狠辣,我之前与他们交过手,看路数,应该就是东厂的人。”
沈熠转头看向孙雄和王青方:“都督也下过令,东厂势大,若无大事,可避开与东厂的交锋。”
他停了停:“所以我想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参与。”
王青方脸色有些难看,道:“沈熠,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有说怕过吗?”
一旁的孙雄也是沉着脸,却一言未发。
沈熠站起来,伸出手在二人肩膀上拍了拍:“我知道你们,但是我有自己去做的理由。我想保护她!我除了你们一无所有,但你们不一样,你们身后有家人,我不想你们冒险。”
王青方梗着脖子:“从做这差事开始,这脑袋就系在了裤带上,不用你瞎操心,我看你就是没拿我们当兄弟!”
孙雄不说话,只用幽幽的目光盯着沈熠,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熠久久说不出话,闭了闭眼:“谢谢……。”
“这不是废话吗,来,咱们继续说说这案子该怎么跟进……”
……
自那日沈熠来看过陈溪禾后,她一直待在常清远家里养伤。期间阿云来看过。不知为何,陈溪禾总觉得阿云有些心神不宁,约莫是被刺杀吓到了。
阿云走后,她一个人在屋内躺着,只有看病的大夫和换药的丫鬟常见。算起来,她大约只见过常清远三次,这让陈溪禾有些苦恼,她还有问题想要问,可就是没多少机会。
她躺在床上仔细地看过这间房的摆设,那可真是阔绰。
身上盖的被子是深色金线蟒绣被,床两边是洋样式的小几。左边上是一个文王鼎香盒,右边上面放着美人觚,里头插着几只梅花,椅子、脚踏及其余陈设一应俱全。
陈溪禾悄悄问过丫鬟,可惜那丫头嘴严的很,丝毫没透露出什么。但陈溪禾依照太阳方位判断出了这儿的位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正房。
陈溪禾垂下眼掩饰住里头的情绪,心里思绪繁杂。这个常清远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除却他的身份,这性子也有些奇怪,还救了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丫鬟。
正想的入迷,冷不丁的背上又疼了起来,陈溪禾呲牙,乖乖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