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匆匆忙忙的去哪儿?”
阿云愣了愣,语气不冷不热:“嬷嬷叫我去趟前院,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溪禾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心里堵得慌,就像是胸口被人锤了一下,鼻子也有些酸。吸了吸鼻子,陈溪禾压下心头的难受,去找周婆子领别的差事。
从整个规格来看,孙奎这人应该特别重视这个生辰宴。光是吃食方面就令陈溪禾咋舌。江南的密罗柑、南都的苔菜、滇南的菌子等,都是些从远处运过来的新鲜物,更不用说海参、蛤蜊、活虾。更令人吃惊的是陈溪禾居然在这儿看见了鲨鱼筋,这可是御用之物。
看来这孙奎贪得不是一丁半点,居然弄到了御用之物。
陈溪禾低着头,敛住了眼中的情绪。
“嬷嬷,书房打扫好了,但门是开的,没见着张雷小哥。”
周婆子刚刚正忙着和厨房的对账,听到陈溪禾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书房这几日就不用进去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待会儿和他们一起打理那些花,仔细些,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顺着周婆子的手指,陈溪禾看见了外面摆着的君子兰。以前没见过,那定是常清远那家伙喜欢才有的。
陈溪禾连忙应了,之后就随着其他人去打理那金贵的花。院子里的人们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折了一只,不过再小心的动作也会有披露,一不小心一个小丫鬟就碰掉了一朵,吓得脸都白了。不出所料,小丫鬟被主管婆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罚了今晚的晚膳。
忙忙碌碌一个早上,总算得了空休息。大家大都忙着去吃东西,陈溪禾却自己回到了住处。
陈溪禾一回到住处就打开了那张纸,对着纸开始思考。
这到底在说什么呢?
韩氏所以不入于秦者。后一句——欲嫁祸于赵也。
栽赃嫁祸!
这信是写给父亲的,那这个就是提醒。那是何人所写就至关重要,那人知道内情,或许可以查出幕后主使。
陈溪禾脸上泛红,都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气的,拳头紧紧捏住。微微沉思后,陈溪禾拿起信纸就往外走,七拐八拐,到了小后门那个地方。
四周的安静让陈溪禾有些紧张,她往树后的地方绕过去,四下查探后从墙中间抠出了一块砖,将那张纸放在下面,之后又仔细地将砖块给放回去。
这是她和沈熠说好的信息交换地。
陈溪禾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要走,“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右侧传来。陈溪禾立刻贴墙蹲下,大气都不敢喘。
仔细一听,那声音不像是人的动作,重心太低了些,但不知为何,那东西好像往这边过来了,块头还不小。
陈溪禾就近抓了一块石子,死死地盯着眼前缓缓移动的草丛。
来了!陈溪禾举起了手,呼吸都是停滞的,准备一击致命。
蓦地一个黑色的狗头冒了出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陈溪禾,还歪了歪头,脸上横着一道疤。
救命恩狗!
陈溪禾试探性的伸出手,狗子立马就舔了上来,弄得双手满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