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透明的盒子,即便里面什么也没有,让人伸手进去摸,他也需要克服自身的恐惧,因为人类就是这样,面对无法看见的未知时,总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臆造出一些危险可怕的东西。
全然置身于黑暗中,脑子不受控制的幻想着周围会有怎样的骇人情景,以至于我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我问高峰:“这下怎么办?”
高峰朝我更靠近了些:“按说呢,为了避免咱俩再不小心走散,我感觉和你牵着手会更好一点,但是和大男人牵手这种事,哥们儿实在是迈不过心里这个坎啊。”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说道:“劳驾你想的这么周到,我宁愿选择一直被困在这,况且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往哪走啊。”
“总不能老在这等着吧,就算有人可以找到我们,也不知道会是猴年马月,凯泽兄还自己在外面,赵大妈也还没找到,我们得想办法赶快出去。”
“问题是我们没有照明工具该怎么移动,万一再有个洞不还得掉下去,难不成要用鞋底在地面上摩擦摩擦?”
“是啊,我们跟俩盲人似的,别说有个洞了就是有块石头也够受的。”
“盲人?对了,我包里有一个自拍杆,把它当导盲棍不就可以了嘛。”
“哎呦,不错哦,我看行。”
取出自拍杆,拉开之后在地面上敲了敲,我对高峰说:“还真可以,那就勉为其难让你在后面抓住我的外套吧。”
“得嘞。”高峰答应道。
虽然有了临时的导盲棍,我们依然走的很仔细,全神贯注探索着脚下的道路,除了回响着的敲击声,就只剩我们俩的呼吸声。
直到一个障碍物挡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用自拍杆探触了下,障碍物非常的宽广。
我对高峰说:“走到头了,前面是岩壁。”
高峰想了下,说:“咱们就顺着岩壁溜边吧,说不定会有出口通向外面,注意高处,找仔细点。”
“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男左女右,左边。”
由于不仅要留心地面,还要对着岩壁上上下下敲打好多次,使得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很缓慢,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随着时间的累计,让我感到内心越来越压抑,甚至开始有些焦躁。
或许是敲击声频率的加快暴露了我心境的变化,高峰用力拽了一下我的外套,说:“换我来吧,你先歇会儿。”
我揉了揉肩膀:“没事,只是一想到赵大妈和凯泽可能现在都正等着我们的帮助,就感觉很烦。”
“也许他们已经平安回到村子了,咱们还是尽早找到出去的路,以免再让他们担心。”高峰说。
听完高峰的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已记不清是第多少次敲击,自拍杆终于像我期待的那样挥空了。
岩壁上出现了个约有一人多宽、两米多高的洞口,向里延伸出一条通道。
站在洞口前,我问高峰:“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哥们儿‘江湖帅帅稳如山’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倒是如果你慌了的话就让我走在前面。”
“放心吧,稳的很。”
我们踏入通道,在前进的途中,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侧壁:“咦?这上面好像有许多纹路。”
“摸起来是和外面岩壁上的粗糙感不一样。”身后的高峰说。
我又仔细的用手掌四处摸了摸,纹路的沟壑处很是细窄,摸上去密密麻麻的,汇聚在一起不知组成了什么图案。
“这些纹路横平竖直,弯曲部分的弧度也很圆润,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我说着自己的看法。
“肯定是人为刻上去的,我们不会真的掉进古墓里了吧?”
不是没有高峰所说的可能性,但是与其畏畏缩缩的退回去,我宁愿放手一搏。
于是我坚定的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下乔木入幽谷,也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