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昨日皇上新纳的妃子,今日一大早就前来请安了,奈何她却宿醉睡了一早上。 “是大将军府的小姐。” “哪个大将军?” 小宫女支支吾吾了半响,见孟梳然皱眉赶紧答道:“是崔将军府上的那位。” 孟梳然拿着珠花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半响后又放了回去,问道:“云月?” “是,是是她。” “快让她进来,外面冷可别冻着她了。” 孟梳然的这番反应倒是让底下的人捏了一把冷汗,愣了半响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翠菊提醒道:“还不快去。” 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飘着雪,孟梳然想起昨日一整天的情情,喃喃道:“原来昨日那花轿是抬往这宫里来的;原来马车的轱辘也不是小孩弄坏的;原来你让我出宫是有目的的,就连菊生与沈知秋...”说着看向一旁的竹兰。 竹兰连忙跪下,“奴婢该死!” “起来吧!”说着走出里屋,刚巧迎来崔云月与她的婢女柳桃。 崔云月见孟梳然走了出来,欲要行礼却被对方服了起身,张口道:“我...不,是臣妾。” “跟我还客气啥!吃饭了吗?我刚醒,坐下一块儿吃吧!” “还没。” “那快坐下一起吃吧!”说着牵着崔云月的手入座,接着说道:“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进宫了呢!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我想办法帮你。” “说来话长,吃饱了再与你说。” 饭后,二人坐在暖炕上闲聊。 “这一年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找。” 崔云月见孟梳然并没有因她入宫为妃而生气,悄悄松了口气道:“我不出去看世界了吗,结果途中遇到大军被我爹给发现了,当时又没个放心之人得空送我回来,就让我暂且悄悄留在军中。我是学医之人,这医术在军队里自派上用场的,索性就留了下来。”说着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行军打仗免不了经常受伤,皇上也不例外。我虽是女儿身,但也是个医者。自是要上前救治的,这一来二去,就算是清清白白,可总是有人说闲话的。我爹面子上挂不住,便向皇上开了口,将我嫁进宫里。” 此番南北两边之战,崔家父子皆立战功,且崔远贵又是两朝元老,此次提这么个要求,王景行不可能拒绝的。 “那你愿意吗?” “这...哪是我能说得算的。” “也是哦!不过没关系,你就先住着,若想离开了再与我说。” “我还怕你生气呢!” “能不生气嘛!你这不说一声就走了,连个音讯都没有,可我们担心死了。” “我与皇上清清白白的,你可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就算不是你还有别人呢!倒是你,若不愿意,就与我讲。” “嗯。” 孟梳然见乳娘抱着暖暖进屋,开口道:“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有了个孩子,他叫:暖暖,现在也有七月大了。” 崔云月从乳娘怀里接过孩子,忍不住逗了起来,“咯咯咯!暖暖,长得可真漂亮!” “你逗他一会儿,他又要睡了。” “小孩子最幸福了,不是吃就是睡的,有人伺候着还有有人逗着开心。” “是啊,你看你看他眼睛又眯了。”孟梳然看着暖暖闭眼睡去后,让乳娘抱了回去。 “怎么会有孩子了?”崔云月小心的问道。 “不小心有了,刚巧他不在,我又是到了几月后才发现的。” 不知为何她却不敢对崔云月说出暖暖是王景行想要的,而她爱他,愿意为他生儿育女。更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崔云月此番回来却与她疏远了许多,是她多想了吗? “禀娘娘,皇上让人传话说今晚要在这用晚膳。”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崔云月见宫女离开后,也提了告退:“我也要回去午休了,你也好好准备晚膳吧!” 孟梳然并没有挽留,目送崔云月离开了永和宫。 崔云月离开后不久,游夕红便过来了,不用想也知她是来做什么。 “然然,你可得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这是真的挺伤人的,你让我怎么说呢!”游夕红一进屋见四下没人,便抱着孟梳然的手臂撒娇道,“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云月,不不不是云妃这一年来一直在皇上身边。还有宫里的传言你可千万别信呀!肯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挑唆你们三人的关系,你你...你别不说话呀!” “你这一进来就说了一堆话,让我说啥!”孟梳然说着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对方暖手。 “你不生气吗?” “刚云月已经跟我解释过了,这事是她父亲的意思,她也做不了主,我还怕她在这宫里受了委屈呢。” 游夕红愣了半响才微微开口道:“是。” “你们也是怕我担心才瞒着我的,不怪你们。” “谢谢你!” 游夕红在永和宫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之后没多久王景行就带着奏折来了。 “今晚吃什么呢?” “竹兰,去问问膳房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是。”说完便带着屋里其他宫人退出屋外。 “今日都做什么呢?” “接待故人。” 故人是何人,王景行自是心里有数,索性就不再问了。走到书桌前,挑了本奏折,说道:“开凿河道之事,工部已按你的提议拟了方案出来,现待你过目决定。” 孟梳然接过奏折打开预览,又打开了图纸参照了一番,赞赏道:“聪明。”随后向王景行解释道:“这本是一件费财费力的大工程,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得到群臣的支持,便私下与工部尚书刑大人商议了下,若能拟出一个绝佳的方案出来,那到时候再说也不迟。你也知水道运输经济而省力,如今大陆上的主要河流绝大多数是东西走向,没有南北水道,这种横向封闭的自然水系严重的制约着大陆各地的交通往来,不利于国家的统一、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 “嗯。”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各国在各地也都开凿了大大小小的水道,这些运河规模都不大,而且互不连贯,时兴时废,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水运系统。” “嗯。” “这份方案是针对我国目前状况而拟出的,你看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了过去开的运河和天然河流,先后再开凿了通几条河道,并重修了原南国(希波国)留下的运河。而这几条水道最终皆以国都皇城为中心,北抵襄城、南达淮城。” “嗯。” “你觉得怎样?” “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嗯。” “还有这些是你执政时交代官员办的差事,现已完成,上奏回复。”说着又从桌上拿起几本奏折递给孟梳然。 孟梳然皆一一阅览了一番,笑道:“甚好。”抬头见王景行正看着自己出神,眼里还充满爱意,顿时觉得害羞不已,又低了回去。 “害羞了!”说着将对方揽入怀中。 “嗯。” 此时也到了饭点时间,冯时节已将晚膳备好,进里屋提醒道:“皇上、娘娘,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