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今儿的孟梳然自是坐不住的,奈何王景行赖在永和宫不走了,这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人家今早还是给足她面子的了。 “随朕一同去御书房。” “是。” 二人抵达御书房时,王允、王景之已在房内等候,随后宫人们便随着冯时节一一退出房去。 孟梳然见王允没事悄悄松了口气,昨日之事还得怪自己连累了他,每次都让他陷入危险中。 “查得怎么样?” “火源来自于后厨的柴火,据悉是因为当时两名火夫起了争执一气之下随手扔了柴火,发现时火势已经上涨。” “醉香楼的后厨距前楼也有十来米,再怎样也不会那么快就殃及到前楼。” “这是我在周边挖的一些土。”王景之说着打开手中的布,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散了开来。 孟梳然急忙接过闻了闻,脸上的表情凝重,问道:“这些土怎么了?” “气味,我怀疑是这类东西引导着火势的蔓延。” 那股刺鼻的味道是石油的味道,能用石油导火的只有穿越者了,会是谁?是在这皇城中的人还是那宫中的另一人。 “严加拷问那两名火夫。” “是。” “这东西也交于你去调查,切记不可惊动他人。” “是。” 王允与王景之离开后,御书房内只剩王景行与孟梳然二人。 “那东西叫什么?” “石油。” 王景行想起孟梳然曾与他讲过这东西,石油主要被用作燃油和汽油,在未来属重要的能源之一。他也曾派人照着孟梳然所说的特征去寻找、开采,可至今还未有结果。 “你知道的还有谁?” 孟梳然摇头,她不能说。崔云月与游夕红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她怕说了王景行会对此有了防范,甚至于限制。不说的话,至少她们是自由的。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嗯。” 孟梳然刚离开屋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声:“娘娘,娘娘...” 王景行赶出门后,只见孟梳然正晕倒在宫人怀中... . 孟梳然清醒时已是夜半,睁眼时被眼前的黑给吓得又赶紧闭上的眼,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自己身上,更是吓出声来:“啊!” “然儿,然儿...” 床帐外的灯光渐渐靠近,随后传来冯时节的声音:“皇上...” “把灯点亮,都退下吧!” “是。” 听到声音后,孟梳然才渐渐地停止挣扎,微微睁开眼见到面前的人后无力地趴在对方身上,松了口气,“别吓我!” 王景行轻轻梳着对方的背,心疼道:“对不起!” 近来发生的种种针对她的事件,已令她心力交瘁了,就连闭眼时的睡梦中也只剩下逃命了... “你会放我走吗?”孟梳然问道,但很快又继续道:“我困了。”说完从对方身上爬起,翻了个身闭上双眼。 到了现在她还是害怕他口中的每一个关于她的回答。 接下来的半夜,二人皆是无眠却不曾再开口说话。 . 永和宫 孟梳然回永和宫后便见游夕红在大殿内等她,几日不见对方,甚是想念,如今自是欢喜。 “昨日的事我都听说了,还好皇上相信你。” 孟梳然将头靠在对方肩上,问道:“你呢?” “那还用问,自然是信的。” “有你真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 “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了,你呢?” 游夕红因做得一手好香料,深得太后及后宫各位嫔妃的喜爱,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更是不亚于其他同等女官,更别提这七七八八的赏赐了。这样的荣华富贵,她愿舍弃吗? “我也随你去。” “嗯。” “昨日那些妃嫔你可准备怎么处置?” “皇上也就那几个妃嫔,我怎好处置呢!” “那醉香楼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老七在火灾现场发现了石油。” 游夕红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过了半响才开口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应该是宫外人...” “何以肯定?” “我也怀疑过宫内的,但她们不可能会有石油这东西的。” “也是,终日在这宫中怎会有机会寻得石油这样的东西。可宫外的谁会想要你命呢?” “不知。” “然儿,我们早些走好吗?” 孟梳然抬头对上游夕红已红了的双眼,伸手擦掉对方已挂在眼角的泪珠,“我怎甘心呢!” 是的,她不甘心,也做不到宽宏大量。她无法在知道自己儿子是死于非命的情况下还袖手旁观,在知道别人屡次三番的要加害于自己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 三日后从王景之那得来两名火夫死亡的消息,但在火夫死前一晚他们透露有人主使他们这么做的,可他们没想到会引发大火。当问及主使他们的人是谁时,他们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只说了像男又像女。 得知消息后,孟梳然便赶到天牢查看究竟,只见王景之正与一同审查此事的官员谈话... “死因?” “仵作鉴定为中毒。” “毒!这毒从何而来?这两日并未给过这两名罪犯进过食,何以中毒?” “这...下官...下官还在调查...” 又是查不清的毒!那个凶手又出现了,或者说他一直就在身边... “可知是什么毒?” 众人回头只见孟梳然正站于门口,皆下跪行礼。 “这毒倒是普通,是众人皆知的□□:鹤顶红。” “将这几日与罪犯有过接触的人通通带过来审。”孟梳然说着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道:“你们也不例外。” 孟梳然这一放话,让不知情的人皆以为她疯了。一件小小的火灾事件,竟如此劳师动众,可又能如何呢! . 宫里那几位原本想借着此事绊倒孟梳然的人,得知此消息后更加肯定了那日在醉香楼所见的事,各自心里都有了盘算。 秋高气爽的某个午后,苏燕尔约了当日同在醉香楼的几位姐妹到御花园中赏花喝茶。 “看来咱们的皇后娘娘是无心开罪了!” “贵妃姐姐何以肯定?”崔云月问道。 “咱们这皇后娘娘向来不管这后宫之事,只要不过分她并不会开罪于任何人。”说话的是姚熹儿。 “她本性善良,又怎会计较!”崔云月柔声笑道。 “她这善良的性子,我们自是清楚,只是这醉香楼一事着实让人意外。” 崔云月叹了口气,“这事儿着实让人心寒。” “还以为德妃妹妹会为这事辩解呢!” “如今恨不得当日自己并未在场,未见那不能见之事,今日也无须苦恼了!”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德妃为何事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