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只要敢想,再加上一定的勇气,就自然是可以做的。在我们的努力之下,中门的雪被我们差不多刨光了,因此我们堆得雪人很大,两米多高,就像是一个小巨人。在我们用雪捏了一个鼻子之后,雪人终于堆完了。我和月一起蹲在雪人的前面看着我们的作品,当我们相互看着对方的时候突然一同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一月说。 “你又笑什么?”我说。 “我看着你笑我就笑了啊!”一月又说。 “我也是看着你笑我就笑了啊!”我模仿着一月的语句说道。 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来自我和一月,当我看见她对我乐呵呵的傻笑时,我也同时傻笑起来,就好像受了她的感染一样。 “你说明天来上课的人是不是都会对这个大雪人夸了又夸啊,而且还会想这是谁堆的啊,最后一定会说这肯定是个美丽的女孩,哈哈哈。”一月十分自恋的说道。 “我说,你能别这么信心十足吗?” 跟一月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是发现她跟其他的女孩的不同,虽然我没有怎么跟女生打过交道,可是我敢百分百的说一月跟宣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存在了,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雪人堆完之后,今年的第一场雪也算是没有白费。我和一月从里面的那条道路开始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一月显得很高兴。因为堆了一个雪人,所以月走路都显得轻飘飘了。 “有那么开心吗?”我问着她。 “开心,当然开心啊。明天所有人都会看见我们堆的那个雪人。”一月蹦蹦跳跳的说。 “好吧,那以后又来陪你堆。” “这个倒是不用了。” “为什么?”我问。 “因为很多事做过一次就好了。” 一月抿了抿嘴,我能看见她的满足。是啊,有些事情做过一次就好了,我很好奇一月为什么要拉着我,毕竟她有喜欢的人,或许她想多一个朋友也说不准,不过管她是什么呢,反正一月这人确实不错。 从中门到西门的这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玩雪,因为那时的热情已经退却了,现在只是剩下寒冷。 “回去了,多加点衣服啊。” 走到写西门的时候,我和一月开始分别,一月嘱咐着我。这样的场景让我感觉到有些奇怪。 “你也是。” “对了,这段时间要复习了吧!” “是啊,就连周贤语也不去约会而是在寝室复习了。” “我也要复习了,当然你也要复习了。所以这段时间估计就不会来找你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怎么会生气呢,这样就没有人在楼下大声叫我的名字了。”我开玩笑的大声笑起来,但是一月却不觉得这个是个玩笑,甚至有些生气了。 “既然你这么厌烦我的话,那以后我就不找你了。” 说完这句话,一月立马就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女生为什么就这么容易生气。或许是她的内心太敏感了,可我还是想着办法去补救一下,因为我怕我会失去这样的一个朋友。 “那,那我以后去找你。”看着一月生气的离开,已经走了很远,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似的大声朝她的背影喊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隐隐约约看见月停顿了一下,可那只是我的猜想,因为夜色开始变得深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者说是我的时间在那一霎那出现了卡顿,因为我真的希望她可以听见我说的。 回到寝室之后,周贤语依旧在复习,而我也不敢再将课本放在角落了,毕竟我可不想挂科。洗完一个热水澡,身体暖和了许多,当我再次坐到桌子前的时候,对于课本真的没有丝毫的兴趣了,只是想着睡觉。估计身体是真的累了吧,一趟到床上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额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去上课之后,就像是预料的那样,很多人都对那突然出现的雪人感到好奇,看到他们这样子,我不免有些得意。 “夏城,看到学校中门那里堆得一个大雪人没有?”当我进入教室坐好之后,周贤语突然凑了过来。 “雪人!中门的那个吗?这个自然看到了。” “我是问你,如果我也去堆这么一个雪人的话,林盼会不会很开心。”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她。” “好吧,那你说,谁会无聊的去在这里堆个雪人啊!难道是夜晚太寂寞没有事情做了吗?” “你才没有事情做了好不,我说那是我和一月一起堆的你信不?” “不信。”周贤语肯定的回答。 当我看到周围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的时候,我突然有些佩服起一月来,要不是她,我一辈子也不会在这里堆个雪人。 自从下了这么一场雪之后,冬天就完全附了体。所有的人都穿起了厚棉袄,我也是一样。 已经临近期末了,大部分课程已经结课了,所以每天的时间很宽泛。下课之后,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分成了两拨,一拨回到了寝室,一拨去了图书馆,而我则去了湖边。很久没有去湖边的那条路了,不知道下雪之后的场景是否如同我想象的那般美丽。 上次到那里来还是秋天,我不知道最近我都在忙些什么,可是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流逝。年轻真好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浪费、去挥霍。可是老了以后怎么办,年轻时候的任性终会在岁月里加倍赔偿。 雪落在道路的两旁,银杏树的叶子已经全部掉光了,它们终究没有经得过风的纠缠,随着秋天的记忆一并消失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白雪将树干重新粉刷了一遍,成了白色的样子。路上白茫茫一片,只有几个稀疏的脚印。 我顺着马路的边缘走着,那条白色的实线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只是凭着感觉顺着这条路走着。我一直走着,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寂静,寂静的让我有些害怕。我该思考些什么东西呢?我竟然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这条路由金色变成了白色,我的心也随之变得无垠起来。 我在这条路上一直走着,还是跟往常一样,就在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宣就在我的身边。可是 我知道宣如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我的身边的,我们的距离已经不仅仅是几百公里了。 我向往着远方,也会抚摸现实。 这条路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会走到那个转弯的地方,可这次我的心还在直路上一路前行,没有弯道可转。宣很久没有来信了,是信丢失在了途中,还是她很忙,以至于没有时间回信呢?我希望是前者,那样的话她可能也还在等待着。 当我从这条路回去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行人的印记多了很多,可是道路两旁的雪还是昨夜的雪,没有丝毫的改变,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我一个人孤独的走过去,又一个人孤独的走回来。冬日里的太阳挂在高高的枝头,只是亮着,没有温度,但是让人的内心感觉到温暖,我忍不住与它对视,丝毫没有夏日里的火辣,现在是那样的暖,那样的柔,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化在这光里,随着它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便是冬日里的阳光。 我走了回去,路过图书馆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去看一眼,我想知道今天又会有怎样的留言。 “以后可能不能经常跟你留言了,所以很抱歉哦!” “总会相遇的,不是吗?”我回道。 我写下给她的回复,希望她不要过于自责,毕竟我们只是陌生人,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呢,她并没有亏欠我什么东西。也许我们会相遇,也许不会,或者说已经相遇了但是错过了,这一切都有可能,但我希望是第一种。 当我回到寝室了之后,周贤语依旧在复习,我不由得感叹他的自制力,在恋爱面前,竟然还可以坚持着学习,倘若是我,我想我的眼里估计就只有爱情了。 “你怎么还在学习?”我调侃着他。 “就要期末考试了,肯定要复习。” “那你的女友呢?” “她自然也是要复习的。” “那你不用陪她一起复习吗?” “对哦,你提醒我了,明天我就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就因为我的这句话,从此寝室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坐在桌前,书随意摊开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期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是那么容易就会依赖上一个人。然而直到晚上十二点,我也没有听见有谁在宿舍楼外大声地叫我的名字,最终我是带着失落睡着了。 一周后,当我下楼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我熟悉的人——一月,而这次她没有站在我的寝室楼下大声叫我的名字。 一月的样子有些生气,可我觉得我没有什么惹她生气的地方,因为我们这几天并没有见过面,可一月就是生气了,而且貌似惹她生气的那个人就是我。我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女生。 “你怎么在这?”到了跟前,我问着一月,可是一月没有搭理我,貌似她在等着别人,“要 一起去吃饭吗?”我再次问道。看着一月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那我就走了啊。” 一月的沉默使得气氛有些尴尬,我觉得我有些不该继续讲话,也不敢继续往前走,我感觉一月有种什么情绪即将被引爆一样,我的直觉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你倒是走啊,人家专门来找你,你竟然就这么说。”一月一边拉扯着我的衣服,一边抱怨着,很不满我刚才的话语,而这时我也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么。 “那,那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好不。”我说。 “不好。”一月回答的什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那,那就不吃饭,那干什么?”我问。 “不是吃饭不好,是仅仅吃饭还不够。” “那我们先去吃饭。”我继续说。 “好。” 一月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请她吃饭,也就没什么了,如果一顿饭解决不了,那就两顿。 请人吃饭,我一点都做不了主,一月看起来不是那种喜欢吃的女孩子,可是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从吃饭开始的。不出意外,我们还是来到了经常吃饭的那一家,老板娘依旧是那样的热情,老板则懒洋洋的躺在收银台等着客人结账。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可是又有些不同,可说不清在哪里。 “怎么又来这里?”我问着一月,但一月似乎还在生气中。 “怎么就不能来这?”一月给了我一个反问句,表示着对我的不满。 “还生气?” “怎么会不生气呢?” “原因?” “你失信了,你欺骗了我。” “为何?” “你说你会去找我,可是过了一周你也没有去找我。” 当一月说完这句话后,我低下了头,我必须得承受一月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而我就如她说的一样失了信,我说过去找她的,可是我没有,尽管我盼望着,可是我依旧没有去找她。 “对不起。” 大约在整整三分钟后,我才说出了这句话,我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着自己。 一月不再说话了,可是依旧生气着,似乎气很难因为我的道歉而消除,毕竟一月只是个女生。我自然是无法理解她的心情的,只是希望她能消气,毕竟气生多了,也不会有什么增值品出来。 一月几乎没有怎么吃饭,我们也几乎没有再进行对话。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月依旧生着气。 离开的时候老板娘还是那么热情,但是老板却给了我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对于男人的同情。我开始思考一月这次来的目的,我感觉这次不是一次友好的访问,倒像是兴师问罪。 一月没有要我陪伴,一个人走了,我只是待在原地看着一月的离去。 很久后,我才知道,那一刻我真的错了。无论在怎样的事情里,女人都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将她们拉扯进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