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梅里莎又开始了每日做家务、采购、读书的日子,闲暇时间去伊甸园里整理园子,过得非常滋润。 梅里莎种植的豆类长得不太好,因为豆类都是爬藤物种,梅里莎修建了龙爪槐,让它们在龙爪槐上生长,但龙爪槐在伊甸园肥沃的土地的滋润下,长势非常旺盛,豆类于是就被排挤了。梅里莎不得不经常进去修建龙爪槐的枝叶。现在的龙爪槐枝干已经扩展的很大了,看起来像是一把巨大的伞,只有一人多高的主干歪歪扭扭的生长在土地上,伞盖却非常的大,看上去非常奇特。 豆子长得不多,好在消耗的更少,金书尾公寓也不是每日都要吃豌豆、扁豆、黄豆、毛豆、豇豆。 梅里莎依然每日将伊甸园里的蔬菜水果送进金书尾公寓,最近还将鸡蛋和公鸡也送进来了,因为伊甸园里的鸡们繁殖的太快了。这些鸡蛋和鸡肉像伊甸园蔬菜一样得到了金书尾公寓众人的交口称赞,瑾风夫人特别喜欢小公鸡炖汤,为此管家秦安女士特别叮嘱梅里莎多买几只小公鸡,梅里莎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兔子也送过来消耗一下。 这天梅里莎正在金书尾公寓里拖地,大门口有人来敲门了,梅里莎过去开门,打开门后进来的是两位陌生的男人。 “请问赵女士在家吗?”男人礼貌的问。 “在的,请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梅里莎问。 “麻烦小小姐转告赵女士,桂永清来访。”门口的男人微笑着对梅里莎说。 梅里莎点点头,进去找人了,不多时,瑾风夫人亲自来门口迎接来人。 “桂团长,突然大驾光临,鄙人舍下真是蓬荜生辉!”瑾风夫人笑语晏晏的邀请来人进入小客厅,“快点进来吧,我这里已经略备薄酒,还请不要嫌弃简陋。” “瑾风夫人真是客气了,”桂永清跟随瑾风夫人的指引向前走去,礼貌的笑着说,“谁人不知瑾风夫人的酒向来只款待有缘之人,在下才真是三生有幸!” 瑾风夫人引着来人落座,吩咐梅里莎同样坐在了侧座上,笑着对来人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小学生,让她来给两位斟酒,若是做得不对,还请不啬赐教。” “瑾风夫人的学生,我这大老粗哪里敢说赐教。”桂永清笑哈哈的说。 梅里莎按照往日里学习的步骤,在三个考究的青瓷冰裂纹酒盏上斟满酒,并给正座上的三个人一一递了上去。 桂永清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好器。” “谬赞了。”瑾风夫人笑着说,眼睛看向了桂永清旁边的男人,这人与桂永清一起进来,不苟言笑的跟随在桂永清身后,“这位看起来有些眼生啊。” “他叫邱清泉,曾有学名为青钱,一字雨庵,”桂永清介绍道,“他和我这个大老粗可不一样,是蒋氏军官学校工兵科第二期生,曾在德意士国铂林陆军大学留学,颇能近体诗,是我们那里有名的诗人。” “桂团长谬赞了,”邱清泉礼貌的点头,道,“瑾风夫人之名,在下多有听闻,不敢门前弄斧。” “贵客才是捧煞了瑾风。”瑾风夫人微笑着躬身道。 “得,酒也喝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桂永清笑道,“夫人,我这次来,其实是送礼的。” “送礼?”瑾风夫人惊奇的说。 “是的,蒋委员长的夫人特别赠送了一个宅子给夫人,位于福煦路181号。”桂永清笑着说。 “这······这也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重礼。”瑾风夫人连忙推辞。 “夫人,”桂永清笑了,“别忙着推辞,蒋夫人送别墅给你其实是蒋先生的意思,蒋先生送这栋别墅,是为了让鲍尔先生在沪城能有一个舒适的居所。” 瑾风夫人愣住了,良久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桂永清的目的达成,略略坐了一下就离开了。 桂永清走后,梅里莎发现瑾风夫人好像高兴了很多,在宅子里忙里忙外,亲手打扫房子,嘴里还哼着歌,别提多高兴了。 梅里莎有些理解,得到了那么好的一栋房子当然很高兴了。 “傻瓜,”秦安笑道,“房子算什么,瑾风夫人可不会为了那些如此动容,夫人高兴,是因为鲍尔先生要回沪城了。” “吓?”梅里莎愣住了,“鲍尔先生是谁?” “鲍尔先生,是夫人的爱人。”秦安笑着说。 “讨厌了,别告诉梅里莎这些,她还是个小孩子呢。”瑾风夫人脸色微红的笑着说。 “夫人别忙了,”秦安女士说,“蒋先生送了宅子,鲍尔先生来沪城自然是去新宅子的。” “是啊,”瑾风夫人也想到了,“新宅子是什么样的呢?千万不要俗不可耐才好,我们挑个时间去看看吧。” “当然,越快越好,如果房子的摆设不好,也好尽快更换一下。”秦安女士说。 “那就今天去看看吧,吃了饭我们一起去看看新家!”瑾风夫人笑着说。 梅家大宅,梅夫人的父亲袁刚正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一脸的举棋不定,梅查理坐在沙发上看着丈人走来走去,不由得也有些烦躁了。 “爸爸,”梅夫人温柔的看着父亲,“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呢?您不是一直渴望出仕吗?好不容易王家愿意引荐宋清湘先生,得了宋先生的支持就能在蒋漱岩的政府里任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我倒是很想啊,但是我很怀疑,现在投靠蒋先生,到底是不是好事。”袁刚忧愁的说。 “这怎么说?现在的还有比蒋先生更有能力的人吗?”梅查理问。 “其实,在蒋先生联合冯基善、阎龙池和李德林讨伐张裕亭胜利之后,我是很想尽快的加入蒋先生的阵营的,但是今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袁刚愁眉苦脸的说,“就在前几天,瀛岛在济城残杀了蔡公时,还杀了数以千计的华国人,蒋先生对此连个屁也不敢放,我就在想啊,瀛岛人不是支持张裕亭的吗?会不会是在替张裕亭出头?现在要是投靠了蒋先生会不会就被瀛岛人看做眼中钉了,万一张裕亭在瀛岛人的支持下,反败为胜了,那么我岂不是很冤枉?” “啊,这不至于吧?”梅查理额头冒汗了,“张裕亭就一个人,蒋先生他们有四个人呢!” “现代军事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如果张裕亭得到了瀛岛人的帮助,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高级军火支援,蒋先生他们是不敢公然对抗瀛岛人的。”袁刚说,“万一蒋先生失败了,我岂不是又要经历一次逃亡?那真太可怕了。” 梅查理和妻子沉默了,那次逃亡对袁刚的肉体和精神造成了不小的刺激,他为此受尽了惊吓,还失去了一只耳朵。 袁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半晌,抬头问道:“梅钮瓦的那个妹妹还在素琼女士那里吗?” “还在。”梅查理赶紧回答。 “杜月升先生没看上她?”袁刚问。 “啊,好像是没有······”梅查理擦了擦汗,愁苦的说,事实上,素琼女士的管家对他的要求相当不客气,她甚至直接指着梅里莎脖子上的伤疤怒气冲冲的说,你以为杜月升先生什么女人都要吗?这么大的伤疤,你当大家都是瞎子啊!梅查理对此无话可说,那可是他的儿子女儿亲手用开水烫出来的,梅查理扪心自问,就算是他自己也是不愿意有一个有着大块伤疤的小妾,所以他实在不能对杜月升先生的品味提出异议。 “就算杜月升先生看不上她,不是还有别的人吗?不管是谁,只要出没在素琼女士的公寓中,谁都可以,就没一个人愿意收留她?”袁刚问。 “好像是没有。”梅查理说。 “这么差劲?”袁刚有些意外了,“她长得也不是特别难看啊,为什么?” “哎,她的身上有脸盆那么大的一块烫伤呢,现在的贵人多挑剔啊,仅仅是只有脸是不够的。”梅查理说。 袁刚恍然大悟:“那就没办法了,那她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本来是可以卖掉的,但是我们很担心梅钮瓦,所以也不敢卖掉,只能找近处的人嫁掉了。”梅查理说。 “你考虑的很好,那么有合适的人选吗?”袁刚问。 “现在还没有。”梅查理说。 “爸爸,”梅夫人忍不住打断他们的话,“相对于梅钮瓦的妹妹,安娜的婚事不是更重要吗?她现在已经18岁了,可以找合适的联姻对象了。” “唔,你说得对,那么找谁呢?”梅查理开始思考。 “安娜说她不愿意嫁给华国人,”梅夫人说,“最好是白种人,阿契美公国人、法兰克国人、德意士国人都可以,实在不行,瀛岛人也行。” “那可真是挺难得,”袁刚发愁的说,“我不认识外国人啊。” “宋先生认识啊,”梅查理小声说。 “嗯?看来你还是希望我接受宋先生介绍的职位了?”袁刚说,“能说说理由吗?” “我的见识很小,但是我想蒋先生能有现在的势力,轻易是不会倒下的,毕竟他背后还有美黎吉安公国撑腰呢,就是要有万一,蒋先生倒向瀛岛也势必会比张裕亭受欢迎。”梅查理小声说。 “你说的很对!”袁刚恍然大悟,“快,还是联系王家吧,我很愿意接受宋先生介绍的职位!” “我这就去,”梅夫人优雅的站起来,“玛丽可是王家的儿媳妇,王夫人会给我们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