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将桑跟鲶尾哥骨喰哥走的很近呢。”乱偏着头,笑得不怀好意的看向坐在身旁安安静静的将焰。 将焰在见鬼的第二天消失了整整一天,再出现的时候受伤多了一副本应属于骨喰的手套,而且她很少在用手,眼睛没问题的人都看得到,大家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问她的手是怎么回事,尤其她和骨喰鲶尾三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连出阵的时候都被挂在身上,第一次看见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看看发现真的是,骨喰哥和鲶尾哥两个人身上都挂着两把,一把自己的,一把将桑的。 以前看见骨喰鲶尾两个人形影不离还可以理解,毕竟是关系亲密的双胞胎,但是这三个人…… 难道其实将桑是粟田口的人,并且和他们是三胞胎? 别闹了,不好笑。 乱才不会信这种一看就是开玩笑的说法,他促狭的笑,转眼就注意到正在逗弄退酱的小老虎的鲶尾又抬头向这里看来。 哎哟哟?真是……咦? 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鲶尾在看见将桑之后,脸色大变,放下怀里的小老虎就向这里大步走来。 “阿焰!”他径直走到正坐在走廊的将焰身前,弯腰故意加重语气喊她的名字。 “……啊。”不知道何时又一次陷入恍惚地将焰瞬间被这一声叫醒,她眨眼,“抱歉,又是这样。” “将桑最近确实比较容易走神呢,是生什么病了吗?!”乱观察这两个人的日常互动,插嘴道,“老是看见将桑在走神啊……如果是病了,要不要去找一下药研哥,让他帮忙检查一下呢?” “多谢乱酱提醒了,不用了,只是一点小问题罢了。”将焰听到乱的话,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唔……乱,我和阿焰先走啦,我们去拿点东西。” 鲶尾伸手勾过将焰的胳膊,冲乱挥挥手,转身走掉。 三个人感情那么好,可真是幸福呢。乱保持着偏着头的动作,眯着眼望向两个人的身影,一种苦涩渐渐在嘴里泛滥,压在舌根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个本丸没有另一个女孩再和他在一起了。 “呐,笑面先生,你说,刀也会有真的感情吗?”他问起了不知何时来这里的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的唇角上扬,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乱面对现在的笑面先生,特别一对上他那只碧绿的眼,就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压在心间。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情的四人都纷纷回避了这个问题,而且看第二天早上鲶尾哥和骨喰哥的样子,莫名消失一整天现在带起了手套又总是魂不守舍的将桑,以及现在压抑的笑面先生,乱很不安,直觉告诉他,那晚发生的事情,很重要。 他自己都没注意他已经盯着笑面青江很久了,最后还是笑面青江率先挪开脸,看向院子那里缓缓流动的清水。 “刀有没有真正的感情……谁知道呢?如果相信自己有什么样的感情,也许就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在心里问自己,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样的感情? 那晚女鬼的样子历历在目,她的话语在耳边徘徊着,“你们猜我是怎么醒的?” 他当然知道她是怎么醒的,但是他由衷的希望是自己斩鬼的经验出了差错也不希望他是对的。 如果能自欺欺人的话就好了,尤其在知道自己在唤醒女鬼这件事上添砖加瓦过之后,每每看见将桑的手和鲶尾骨喰努力叫回恍惚中的她的表情他会忍不住的愧疚。 可愧疚又有什么用? 他的目光落到了远处被光抹上了一层金色的樱花树,它正极力地舒展着自己的枝叶,数不尽的樱花从空中划过,像是下一场雨,粉嫩的花瓣飘在三个人身边,乖乖咬着被递过来的饭团的将焰,一边笑的欢快一边喂食的鲶尾,静静的看着他们的骨喰。 这样温暖甜蜜的画面,还可以保留多久,就会有什么样的感情。 爱着您,想要和您在一起,就算有别人也无所谓,爱着您啊…… “嘶……”审神者打了个冷颤,怎么突然那么冷? 一边帮忙批改公文的一期一振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起身为她取来一件羽织披在她身上。 “就算现在的时节是夏天,还是请您注意一些吧,生病了的话大家都会很担心的。” “那你会担心吗?”审神者紧了紧羽织,好像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温度。她一点也不避讳的问起了一期。 这一次,她的想法一点也不掩盖,非常直白,直白到让这位粟田口的长兄一度看见她就不自在,好在认命他为近侍之后朝夕的相处让他不再对她的靠近感到为难。又或许,是被那副温和的外表隐藏起来了? 偶尔看见其他的付丧神,她还是会习惯性的想张嘴打招呼,然后大脑在已经到了嘴边的名字即将被吐出口的前一秒自动浮现出回档之前一期一振的拒绝。 “主殿对大家做出的许多举动,让我无法相信主殿会一心一意喜欢着我。” “主殿真的看清了自己的心吗?” 算了,她现在不再刷好感度了,没必要和他们那么亲近,万一让一期误会了也不好。 为了一期,她已经放弃很多了,不在乎多放弃一点了。 最近没怎么见到过将焰,晚上偷偷去她的房间里找也没人,她究竟去哪里了?这样想着,她没有去问别人。她始终记得上一次一期一振是知道她和将焰做过什么的,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算了。 “黄昏了……大家现在也醒的差不多了,去宣读夜战出阵名单吧。” “是。” “目的地:池田屋一层,队长,小夜,队员:药研,乱,爱染,骨喰,鲶尾。这一次是室内作战,空间狭小,大家要注意躲闪,而且因为二楼情况不明,请先不要上二楼。” “是!” 宣读完毕,大家纷纷散开回屋,躲在一旁的将焰瞄到了爱染孤零零的身影,记得他看到那个被叫做萤丸的人时激动的样子,那个人好像也是来派的。不过这次这么多天夜战之后他还是没有来,只有爱染一个人了。 “走吧,今晚上要委屈你变回本体了。”鲶尾走到她藏身的地方,稍稍抬起头。 “嗯。”她跳下去,很自然的插到两人中间。 衬衫,领带,外套,护甲,剑带,本体…… 一件一件检查好,确定没问题之后,鲶尾和骨喰两个人一人一把剑就把将焰的本体挂在自己的刀上方。 等到达前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站在那里,乱正笑嘻嘻的跟无奈扶着眼镜的药研说什么,小夜沉默寡言的研究写着任务的那张纸,爱染则活力满满的喊着希望去的地方有祭典。 祭典? 乱看见他们,冲着他们挥挥手,“快来啦!时间快到了!” “明白啦~久等了哦。”鲶尾迎上去,手摁着乱的军帽就往下压,“那么心急干什么?” “喂!会长不高的!” 到达的时候时间稍微早了一些,应该发生的事件还没有开始,几个人躲在屋子里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鲶尾伸手抚了一下被挂在自己腰上的剑,毫不意外的被粗糙的感觉阻挡了一下,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立刻把手收回来。 现在居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时间回溯来改变历史,虽然以他的立场来说他应该维护历史。但是……他心里一惊,本丸这样的时间回溯,不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改变历史吗? 现下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已经听见“咔咔”的声音,望过去就是一片红绿蓝紫相交。 啊,要开战了,和其他人一样,他悄悄的拔出了自己的刀,身体绷住,等待着队长下达开战的指令。 认真来说的话,室内战比其他的地点开战都稍微简单一点,对他们这些身形的胁差短刀来说的话,敌打刀太刀的体型太过庞大,很容易就会被屋子里的障碍卡住,然后就被他们一刀解决。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敌人是不是傻掉了,否则怎么会偏执的派出这么多体型很庞大的刀呢?所以说起来,果然这个时候最难解决的就是短刀了吧? 他贴着地面一个翻滚躲过了来自对方大太刀的一击,紧接着就看见了正前方的小骨架衔着锋利的短刀对着他狰狞的笑,如果那算是一种笑容的话。 他躲闪不及,只能准备挨一刀,没想到的是居然被刺到腰侧,更准确点来说差一点就刺破了挂着将焰的剑的绳子。 他手里一紧,“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另一边兄弟大约也是遭遇了一样的处境,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爆了真剑,右手拿着自己的刀,左手握着一把剑。 “稍微想起来一些事,而你,将命丧于此。” 隔这么远都能听见兄弟的声音哎。 战斗的结束来得快了一些,几个人不约而同松口气。 乱细心整理了一下自己歪掉的帽子,又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就好像这样做能把血迹拍掉似的。 “时间还早,那么我们去看看祭典吧!”爱染兴奋的大喊道。 “祭典……?这里有吗?”药研诧异地问道,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会有祭典? “呃……这个……小夜,时间表还是可以使用的是吧?”爱染苦恼地抓抓他那一头火红的短发,又立刻转向了小夜。 披着蓝色袈裟的小孩子不懂他想干嘛,乖乖点头承认怀表还是可以使用的。 “那么,我们去有祭典的时间看一看吧~!看一看嘛~”他闪着星星眼对小夜说道。 “诶?祭典吗?我也有点想去诶……”乱嘟嘟嘴,回忆起还在做刀的时候被主人带着参加过的祭典,心动起来。 “对了,听说那里还会有好吃的,时间对了的话还有柿子的哦!”鲶尾也凑起了热闹,柿子两个字一出,果不其然小夜本来坚定拒绝的眼睛开始闪烁,犹豫。 “可是……我们又没有钱,现在刚战斗完又这么狼狈……”小夜努力地想要找出理由来拒绝,可想到柿子,他还是忍不住犹豫。 “没问题没问题~我随身带了小判的哟~这可是我攒下的私房钱,不许对长谷部说哟!”鲶尾自信满满的拍胸脯,说到私房钱连骨喰都忍不住投过惊讶的眼神,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鲶尾哥你出阵为什么还会带钱啊……”药研无力吐槽着。 鲶尾笑笑不说话。 用可以买斗篷把自己的衣服和伤口遮住这种笨到家的办法说服小夜,最后六个人来到有祭典的时间。 大方地分好自己的私房钱,几人决定分开行动之后,鲶尾和骨喰就走到一个小巷子里,把两把短剑配在一起,拿出附着灵力的纸往上一贴。 将焰站在两个人面前。 “你们今天出阵完了?诶,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