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是谁在我的地盘上随便撒野......原来是你啊,多弗朗明哥。” 那个小鬼就坐在不远处的箱子上,抱着他那把终年不离手的长剑,烟灰色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或者说至少看上去漫不经心地——朝下撇着躺在地上的自己。 还穿着黑白囚服的男人习惯性地咧了咧嘴角,目光和思维同时有些涣散——药剂的作用,或许还有些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他断了几根肋骨,内脏在磕磕绊绊的冲撞中大概也受了伤,数小时前注入体内的药剂除了毒性外还有类似海楼石的作用,果实能力根本无法使用。 “呋呋呋...咳咳,唔咳咳!”多弗朗明哥笑了几声,牵动了体内的伤,很快大口咳起血来。 “罗,咳咳.....我现在看上去是能撒野的样子吗?”他断续地说着,满口都是咸腥的味道,像是吃进一嘴液态的铁锈,呛得人头晕眼花。 “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出血严重,嘛,右腿也断了啊,看在中毒的份上肌肉撕裂之类的小伤就不提了,如果得不到治疗,两个小时之内就会死掉吧。”那个小鬼轻描淡写地说。 “你不就是医生吗。” 失去了那副造型奇特的太阳镜的遮掩,多弗朗明哥红色的眼目半眯着,没有了一贯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反倒透出些将死之人的平静,在监狱里没有打理的金发长长了不少,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前额,男人没有意识到,这副模样不笑的时候,和自己的亲弟弟有多么相似。 这份相似印在特拉法尔加·罗的眼里就显得分外刺目了。 这家伙哪里来的自信自己会救他?还是已经无路可走了? 罗没有接话,言语或多或少会暴露自己的内心,他不打算给这个家伙窥视自己意图的机会。 在长久的沉默里忍不住先发话的果然是多弗朗明哥。 “呋呋呋呋....罗,你解决了这些家伙,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在这里死掉吧。” 果然是无路可走了,否则就不会说出隐含——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不心动吗?——这样暗示的话了。 “虽然就这样看着你慢慢流血而死是我曾经期待过很久的事情,多弗朗明哥。”特拉法尔加-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强大到仿佛不可逾越,如今却虚弱狼狈如斯的男人,“但是现在不同了。” “room。” 他伸手,随意抛出一颗刚刚随手从地上捡起的石子,把多弗朗明哥交换到自己的怀里。 身高超过三米的家伙被人公主抱的场景实在有些滑稽,罗半心半意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多弗朗明哥切成两半来方便运送,最后因为没想好从哪里开切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这家伙又不是巨人,体重是自己单手就能举起来的重量。 他抱着自己的仇敌,跨过一堆或是昏迷不醒或是还在地上努力挣扎的被切成块的追兵,朝着不远处的港口走去,红心海贼团旗下的一艘船正停在那里。 等他终于把多弗朗明哥放到手术台上的时候,对方已经失去意识了。没有上翘的嘴角,邪肆的大笑和让人手痒的话语,单看这被刘海遮住小半的脸,确实和从前的罗西南迪相差无几,让人微妙的不爽啊。 嚓嚓两下,用手术用剪刀把发型弄回了自己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模样,罗这才拿起了手术刀。 “那么,开始吧。会是一场很享受的手术呢。” 他冲着无意识的男人露出了一个会让所有船员发抖的恶劣笑容。 毕竟,能掌控仇人的生死是何等的愉悦啊。